雍亲王从前虽然不喜欢十四爷亲近胤禩,但是为了在自己的皇阿玛面前扮演一个和睦兄弟的仁义之人,从来都未表露半分。直到太子第二次被废,八阿哥胤禩异常活跃,一副巴不得谋夺太子之位的样子,让素来与太子交好的雍亲王找到了嫌恶八爷党的由头,从此对于老八、老九、老十和老十四的厌恶,再也不用深深埋藏起来,这让雍亲王理所当然地显露了一些本性,说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爽,毕竟可以伪装自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我们走!”
雍亲王自始至终都没有下马,八阿哥胤禩出面调停后更是只给了一个眼神就潇洒地调转马头,薛虹等自然也跟着离开,不在话下。
等薛虹进了雍亲王的营帐后,只听见雍亲王哈哈大笑:“好你个薛虹,你且说说,本王什么时候说过‘武艺是留给敌人见识的’这样的话?你还敢随便给本王扣帽子了?”
薛虹一脸苦笑,忙跪下认错:“回王爷,这原是小人的错。刚才那个场面那您也看见了,十四爷执意要比武,小人也是没办法才那么说的。要不然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为了不给王爷丢脸,我们两个一定是不遗余力的了,可若是出手重了,伤了十四爷,只怕皇上那里不好交代,到时候再治我们一个不敬皇子之罪,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所以只好假借王爷之名推辞了。”
雍亲王见薛虹煞有介事地跪下解释,笑呵呵地一把拉起他:“哎,本王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说得对,练武本来就是要用在正地方的,如老十四那样成天按捺不住喊着比试,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们几个都听着,就因为你们年轻,还勤奋地练武,所以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们呢,他们都想知道你们的武艺到了什么程度,都想试一试你们的真本事。本王现在命令你们,平时你们自己关起门来怎么练武都无所谓,只是无论是很么情况下,都不要跟其他任何人比武,不能让外人知道你们的实力,咱们韬光养晦,把真本事用到正地方去。”
听闻此言,薛虹、冯紫英、贾琏皆恭敬领命。
雍亲王对于方才薛虹的临机反应十分满意,忍不住笑容满面,也跟这几个青年才俊多聊了一会儿。尔虞我诈的朝堂待久了,跟这些年轻人聊聊天,会让自己接受一些新鲜的想法,幸而这些有理想有抱负又有能力的年轻人又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雍亲王想要心情不好都难。
只是聊了一会儿,雍亲王突然想起来:“怎么不见上一次一起狩猎的那个李……李……”
雍亲王“李”了半天也没说出全名,但是这三个人都知道他在说谁。能够跟皇子在一块狩猎的,不是家世显赫就是身有功名,上一次薛虹等人有幸能跟着雍亲王出来狩猎,皆因他们功名在身,自然少不了武举人李综李少游了。
冯紫英笑道:“回王爷,您想说的大概是神童李知行的孙子李综,字少游的了。他今日也是来了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到此时还没有从猎场里出来。”
雍正闻言皱眉:“哦?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贾琏笑道:“王爷多虑了。这个李少游虽然家里是世代读书的,但是他也跟我们几人一样,多少有些武艺傍身,只怕狩猎遇到的猛兽还不至于伤他性命。”
但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戏剧化,贾琏这里刚刚在雍亲王面前吹了李少游的彩虹屁,后脚就被活活打脸。
原来是李少游的随从慌忙地跑出来,说要找薛虹。
薛虹出了营帐,那随从慌张道:“二公子,求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公子,公子被蛇给咬了!”
被蛇咬了?薛虹心念电转,想着猎场里面有个把毒蛇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剧毒蛇,不为别的,乃是因为北京地区不是那些榜上有名的剧毒蛇的栖息地,只怕就算被咬,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薛虹一边这样分析着,一边以此为据安慰自己,乃问道:“咬在什么位置?你们可曾做过什么急救措施没有?看清是什么蛇了吗?”
那随从点头道:“是咬在右腿肚子上,公子点了腿上的穴道,又扎紧了膝盖不让血继续往上流,只是……只是奴才怕这样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那蛇,是五步蛇!”
“什么?五步蛇?”
我的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京城南苑猎场怎么会有这种毒蛇?只怕这蛇来历蹊跷。只是眼下并没有什么时间去追究这个问题了。
薛虹立刻翻身上马,往那随从指的方向狂奔过去,很快便找到了受伤的李少游,可是他身边此刻还多了一个人,竟是一身劲装的冯亭。
薛虹虽然在马上颠簸着,无法平稳地看清前面的景象,但是冯亭是薛府常造之客,他说什么也不会认错,这倒没什么,许是这位大小姐一时兴起也来猎场玩玩儿,一时遇见了李少游等人,毕竟她的弓马也不弱的。只是,冯亭的动作却吓得薛虹一身冷汗。只见她俯下身去,看样子是要给李少游那被蛇咬的伤口吸毒?!
我滴亲娘哎,那可是五步蛇毒,这一口下去,万一冯亭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算救活了李少游,冯紫英也是要把李少游给活剐了才算完的。不行,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郎情妾意变成人间惨案!
薛虹来不及多想,只把腰间的玉扣摘掉一个,权当暗器,奔着冯亭俯下去的脑袋瓜就去了。这一下薛虹的力度调整得很好,既让冯亭吃痛躲避,又保证了不会真的把冯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