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薛蚺的关系,薛虹原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的计划就这样被推迟了。没办法,谁让他和系统绑定了之后就变得八卦起来,什么事情都愿意插手一下,很有那么几分多管闲事的意思。不过没办法,他承认这种力所能及的帮助会给自己带来乐趣和虚弱,但是帮人也要量力而行,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帮,他虽然享受,却还是懂得区分的。
薛虹来到薛三老爷家的时候,他们家还算客气地接待了他,只是曲夫人听说了薛虹的来意后,面上露出十分不快的表情。此时薛虹拿出了六七篓的河鲜,说是薛蚺孝敬的,曲氏这才勾起嘴角,告诉薛虹袁夫人的住处。
袁夫人见是薛虹来了,忙迎了进来:“虹儿如今怎么有空过来?鱼塘那边不忙吗?”
“夫人说的是,鱼塘上上下下大小事务都有蚺儿在那里操心着呢。我们有心叫他多学点东西,所以大事小情都要他细心学习,忙得他不得空回来看你,夫人你莫见怪。”
“这是怎么话说的?你们那样帮扶我们,我还如何见怪?上次蚺儿回来就跟我说了,在那里做事情,你们兄弟两个什么都肯教他,一点都不藏私,可见你们的心胸。我蚺儿虽是个好样的,可总得要有先生教他一技之长傍身。按说,他的武功虽粗浅,却也不差,他也曾嚷着要同他父亲一样上战场。可说句不应该的话,我是再也不肯让他也去送命了。保家卫国虽是大事,可为什么偏要是我的儿子?我就他这么一个了,实在不肯令他涉险。如今好了,我们薛家其实祖上就是商人,世世代代都没把祖宗的家训给忘了。如今你们又肯教他,我就是立时合上眼,也值得了。”
其实袁夫人年纪不大,但不知是不是早早丧夫,吃了许多苦头,所以她的精神却是比寻常同龄的妇人差些,白头发也更多,满脸皱纹,心事重重,就刚才这一番感激的话,有一大半儿是她平日里不离口的,就连薛虹都听了好几回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袁夫人在京城的时候,叶思扬已经替她把过脉的,该给的药也都给了,无奈何,这些症状只好慢慢调理。薛虹见她胃口还好,也坚持服药,探了脉发现她的身子骨比在京城的时候已经有了起色,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放下许多叶思扬开过的“处方药”给袁夫人当存货,薛虹就准备起身告辞了。他本以为探望过袁夫人,就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可袁夫人见他要走,却一把拦住:“虹二爷,你且站住,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薛虹疑惑:“夫人有什么事,只管说吧,晚辈都听着。”
袁夫人叹了叹:“其实你一来我就知道,是我蚺儿叫你来的。他这么做也不是为着让你带什么河鲜,更不是为了探我的病,只是想借我的口,告诉你一桩事情罢了。只是,这说到底,也是你们两家之间的事情,我们不好多嘴,可若是不说,蚺儿又觉得愧对你们兄弟,所以这才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薛虹听了,觉得这话里十分古怪,只是直觉告诉他,这话是说三叔一家和自己家的事情。到底说的是什么?
“夫人,您有话不妨直说。”
袁夫人叹了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头,不答反问道:“虹儿,我想问问你,你们三叔一家的人品怎么样?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你三叔一家的。你知道,我蚺儿已经过继,就算你说实话,我眼下已是不能反悔了,我想问的,真的只是你的看法。”
袁夫人弯弯绕绕的,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薛虹若是还听不出弦外之音,那他就是傻子了。
“夫人难道在这府里听见了什么?他们要对我大房不利不成?”
袁夫人倒是惊讶:“听你这口气,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薛虹苦笑:“我父亲跟他做了半辈子兄弟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们家还不知道么?夫人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不会误会您在中间传话,有意挑拨离间的。别说你这样做对蚺儿和自己没有半分好处,有些事,哪怕编也是编不出来的。”
袁夫人听了这话,好似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一样:“哎,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不误会,那我就说啦?其实,我也是无意中听见的,你三叔他们可能是看你们弄的那个什么酒楼和鱼塘赚了不少的银子,打算等什么人撤回京城以后,让蚺儿给他们做假账,自己贪墨大部分银子。本来我们还不信,一直以为是我听错了。可是上次蚺儿回来的时候你三叔还真跟他说了这件事情,要他这个时候就开始留意账目,好为日后做假账打好基础。可是蚺儿心中不愿这么做,我也不同意。若他这么做了,岂不是白眼狼?可是,你三叔三婶如今是他名义上的父母,他不好明着忤逆。所以他便想了这个方法,让你来探望我,把这见事情告诉你。虹儿,你们可一定要防备着你三叔的人,账目什么的也别让蚺儿再管,知道吗?”
薛虹冷笑,心说,呵,原来是这样。倒是很符合他们家一贯怠<热绱耍我也不打算走了,住个几日也无妨,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样部署的。
薛虹知道了这件事情,谢了袁夫人相告之情,自己转身就去跟三叔三婶说,想在此小住几日。而薛盈夫妻两个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们在京城的时候,在薛虹家里住了那么久,没道理薛虹住他们家几天都不可以吧。
而待薛虹顺利入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