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出征当日,天还没亮,皇城里就旌旗招展,八旗将士持枪鹄立。
自从康熙帝登基以来,大清将士征战无数次,也是极少出现这样全军覆没的惨败之状,所以胤禵这一次的出征仪式办得异常隆重。
此次大将军王出征,以天子出征的规格,用正黄旗之纛(dao,大清仪仗的一种圆顶旗,行如灯罩,用长杆挑起,八种颜色代表八旗)装饰战车。
出征当日,康熙爷亲自送行,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
薛虹等四位小将也是穿上了英姿飒爽的戎装,他们四个均属于汉军旗,却都属于归胤禛管理的正红旗,四位衣着鲜红的小将披甲上阵,道不尽的年少英豪,威风凛凛。
吉时一到,礼部鸣礼炮、奏礼乐、读祝文毕,大将军胤禵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
骑在骏马之上的薛虹,抬头看了看德胜门的牌匾,心中道不尽的豪情万丈。对于男儿来说,每个人都做过当兵上战场的英雄梦。前世他活得平平淡淡,也想过去当兵,但是身为家里的独生子,当初验兵的时候已是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竟不能成行。没想到重活一世,竟然还有了这披甲上阵的机会,真是想不到的事情。
出征前,薛虹和贾琏因身有功名,又是勋贵出身,在正红旗里各人封了一个外委把总,正九品的芝麻武官。各人手底下管束着二百到五百人,这些人大部分也都是他们自己家带出来的亲信,十分听他们的调遣,也算是开启了战场厮杀的第一步。
而冯紫英和李少游因为已经是正六品的蓝领侍卫,与富察·傅清这个前锋校尉属同级,手下也暂时只是统领家里头带来的亲兵而已。
这时候的大清,军机森严,一路上,除了薛虹等四人是骑马的,其余人等均为步行,就连薛虹阵营里头那些个来自江湖上的好手们,也不得不遵循这一点。推荐阅读//v.///
走了两三个月的时间,离京时候还细皮嫩肉的四位小爷,脸颊也被瑟瑟冷风吹得发疼。越往西北走,空气越干燥,这样的现象就越严重。
薛虹空间里头有的是上好的雪蛤油,他却一点儿都没有拿出来用的意思,因为他把脸上的皴裂当作第一枚勋章。但是富察·傅清好像是看不下去的了。
这一日晚间,他们宿营的时候,傅清找到了四人的营帐,放下了几瓶百花油,质地不是特别上乘,但是看起来颜色还算澄澈,倒是挺干净,看那个样子像是傅清临时在附近的市镇买的。
冯紫英笑道:“富察校尉还真有闲情逸致,竟有时间买这些东西。”
傅清笑道:“我因为早年间便同家父在察哈尔戍边,虚有一个前锋校尉之衔,却也是没怎么上过战场的。况且,咱们这次去的是西藏边远的地方,出门的时候我竟是忘记了带这些保养的东西,想来你们几位也不一定想起来带,我路过前面一个乡镇的时候看见这样的白花油不错,听店主说里面还加了些许的蛇油,价格也比京城便宜得很,于是我就多买了几瓶,拿来与众位分享了。”
李少游皱了皱眉:“这……不是姑娘家才用这样的东西吗?咱们这些大老爷们用,是不是太娘娘腔了一点?”
傅清闻听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少游啊,如果你眼下是在京城,涂这个东西的确会被人笑话成娘娘腔,可你如今不是人在征途吗?现在还不到西安,我们几个的脸就已经变成这样了,若是到了西藏、新疆,当地受到连年风沙摧残的人还要戴着面纱过活呢,就咱们这样的,皮都要破好几层,不保护保护怎么行?咱们上战场,是要发挥出最佳状态上阵杀敌的,而不是扭扭捏捏硬撑面子光,还没到战场就因为不适应异域环境而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这算什么功勋,真刀真枪换来的伤痕那才是功勋呢。”
众人哑然,薛虹也是摇了摇头,可不是吗?来就是上阵杀敌的,自己之前想的真是太过矫情了,有条件保护为什么非要疼着呢?
于是他笑道:“既这样,那我也就不扭捏了,大家等一下,我出门的时候母亲给我装了不少好东西,我这就拿出来。”
薛虹装作去翻找行礼,其实就是借此动作匆匆从空间里面拿出那盛在了厚厚贝壳里面的雪蛤膏。他一下子拿出了五盒,转身摆在了桌上。
“这个是我们薛家脂粉铺子里面卖的雪蛤膏,是上等的,可以医治皮肤干裂,在京城可是最紧俏的女子冬日护肤品。这不比傅清的百花油好的多?再说这东西是装在特质的贝壳里头的,上面安装了金属扣,携带使用都很方便,大家一人一盒,这一路上可是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才是真章。”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冯紫英道:“可不是?咱们今儿啊,就权把自己当大姑娘吧,我和少游也倒罢了,怎么着也不能令琏二爷和虹二爷的玉冠芙蓉面受到损伤不是?若是留下疤痕,回了京城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要哭红了眼睛去呢!”
贾琏啐了冯紫英一口:“我呸!把你个没正行的,涂你的脸吧,最好把你这油嘴也给腻上才是正经!”
富察·傅清也跟着笑了个前仰后合,笑玩却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