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机阁出来,风九无奈地发现疑惑一点都没有少,反而更多了。
抬眼色,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心念一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半个时辰后,十里梨花林出现在了眼前。
看着那熟悉的景致,风九的心中忍不住一痛。她不是个会为了一个人死去活来的人,但不表示不痛。相反,这样努力压抑住的痛才是真正刻骨的。
少了南宫宸的梨花林似乎瞬间失去了生命,光华已然不再了。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心里稍稍平静一些,风九咬咬牙抬步朝里面走去。
刚走出两三步,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烈的杀气。猛地一转身,只见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为首的竟然是慕容绝。
才数月不见,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竟然变得形容枯槁了许多,眸中满是狠厉之色,看来是恨毒了她。
在玄机阁的时候,她特意调出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皇城内发生的大小事情。作为左相之子,慕容绝自然也在她关注的范围内。
这厮自战神风凛和风玉枕被杀的消息传入皇城后,在左相府也好、朝野内外也好,地位一落千丈,皇帝慕寒兮更是直接罢了他的职。作为官宦之家本就是这样,一人获罪牵连无数。更何况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老丈人,这关系可非比寻常。若有人存心拿这个做文章,说他们串通一气,这厮的脑袋只怕是要保不住了。
所以,慕容绝有绝对的理由恨她。
“风九,你杀我妻子,我要你以命抵命。”阴冷地盯着她,慕容绝咬牙切齿地说道。
风九勾唇鄙夷一笑,说道:“你真的是为风玉枕报仇而来,难道不是因为战神风凛死了,你在朝野上下的位置一下子尴尬起来,故而心中对我有怨恨吗?我可不记得风玉枕活着的时候,你有爱过她。女人,于你而言,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对于这个男人,风九实在厌恶透顶。若不是慕寒兮抓了她去边关,依着她的性子,绝对会替风千裳狠狠教训这个可恶的男人。
右相风冽死之前,为了拉拢风冽,这个男人故意接近风千裳骗得那个傻女孩的感情。风冽死后,风千裳对他而言已是毫无用处。在他顺利得到了风玉枕的心后,更是为了讨好那个女人将风千裳当了牺牲品。这样一个男人,用一个‘贱’字来形容简直侮辱了那么美好的字眼。
“哼!像你姐姐那样的蠢女人本来就是用来被利用的,难道她活着还有别的价值?”慕容绝嗤笑道。
“你利用她是你的事,我跟她没有姐妹情谊,不会为她报仇。”缓缓举起手刃,风九冷晟说道:“今天,我要为风千裳报仇。”
慕容绝猛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不是风千裳?”
“你说呢?”风九露出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双脚在地上借力一蹬看也不看那些杀手,身体如闪电般朝慕容绝掠去。
慕容绝万万没想到风九的功夫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竟然进步了许多,颇为狼狈地接下一招后,抽出腰间的长剑用尽平生所学朝她杀去。
经历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现在的风九早已不是以前的风九了。仅凭一身的气场便将那些杀手震慑得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直接对战的慕容绝则是从心底发毛了。
这女人根本不是个人,这一身的犹如从千百具尸骨中走出来的阴冷的杀气和死气根本是个魔鬼。
将他的表情巨细无遗地看在眼里,风九突然觉得好笑。果然是官二代,没上过战场、没经历过生死,根本只是个纸老虎。
对于弱小的对手,风九向来是没有多大兴趣的。手刃更猛烈地挥过去,短短几十招后便轻易地将他制服了。
“慕容绝,当年你坑害风千裳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也有今天?”好整以暇地将手刃横在他的脖子上,稍一用力,尖利的指甲便划破了他的肌肤,一细细的血线迅速渗了出来。风九似个艺术家般欣赏着那妖异的颜色,心情颇为不错地问道。
慕容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铁青着脸色问道:“你到底是不是风千裳?”
“那女人已经死了,怀着天都皇尊御北寰的儿子死在逃亡路上了,我,是风九。”风九沉声答道。
慕容绝眸子一阵紧缩,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似乎难以相信这样的结果。过了好久才一字一顿地说道:“败在你的手上总好过败在风千裳那个蠢女人手上,动手吧。”说罢,双目安然地闭上,嘴角忽然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风九淡淡地看着他,再扫一眼一旁那些虽被她震慑得不敢动弹却死死盯着她的杀手们,心中突然明了了。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附近应该还有他设下的人马。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杀她,而是在她动手杀了慕容绝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回报给左相府。这个儿子和他的老丈人再叫左相颜面扫地,总归是自己亲生的,一定会为儿子报仇,那么,慕容绝的死就不是那么没有意义了。相反,如果她有所忌惮,便不敢动手杀他,那么,他自然可以留下那条狗命继续来找她麻烦。
看来,在战神风凛死后这段时间里,这位向来没受到过挫折的官二代活的很郁闷很憋屈啊,不然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办法。
眸光流转,瞬间她的脸上便挂满了惬意她的脸上便挂满了惬意的笑容。“你知不知道比死更可怕的惩罚?”
慕容绝脸上突然一阵扭曲,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