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殇见她如此看着自己,面上微僵,尴尬地咳嗽两声后才讪讪说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风九深深地看他一眼,片刻后起身朝船舱走去。“我饿了,弄点吃的来吧。”
相交五年,她自是知道君无殇的个性。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那男人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动不了手。
君无殇骨子里是死好面子的,能说出‘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话来,显然是真的无法对那个男人动手。
这样也好,那两父子是冲着她来的,她的事当然要一己承担才是。
狭长的丹凤眼目送她进了船舱才黯然转向海面上,君无殇那一袭白衣随着海风翻飞轻舞,远远看去优雅唯美如谪仙。
船帆顶上飞过几只白色的海鸟,君无殇的目光便追随着它们直到看不见的远处。
相比起来,鸟儿比人要幸福多了。它们可以飞向向往中的各处,而人却永远也无法摆脱宿命的枷锁。
轻磕上双目,他勾唇凉薄一笑。
原以为藏到这个远离皇城的地方就能摆脱掉那些人那些事,直到这个紫衣男人以秘音之术对自己说出那句话后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天真了。
既然摆脱不了,那么,面对吧!
自怀中摸出一张银质面具,他细细抚摸起来。五年前那次押送贡品进皇城,他就是凭着它瞒过了多方打探的六王府中人。此次,看来是用不上了。
船舱内
风九目瞪口呆地看着旗下上百名镖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那小屁孩和自己心爱的两个徒弟。
“来来来,许,再来一次,这回你要是还能一眼认出她们,我们就认输。”38号脸红脖子粗地冲那小屁孩吆喝道。
为了方便管理风九给所有的镖师都制作了统一的服装,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方才说话的那位仁兄很不巧正是38号。
“哼,来就来,谁怕谁。”小屁孩得意地一挑下巴,而后朝对面面无表情的风音讨好地笑道:“风音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风九抽抽嘴角,作死啊,这小屁孩又在勾引她的宝贝徒弟了。话说,都没有家长出来管教孩子的么?
环视一周后,她终于在属于她的正位上看到了那袭紫衣的男子。
高大挺拔的身体正慵懒随意地半靠在太师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绕着胸前一缕垂下的墨黑发丝,那双足可倾尽天下的眸子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额,是的。那男人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
风九没心思探究他眼里那抹兴味,不大却很有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子那不经意间的动作。
五年前,那个男人也喜欢做这个动作,也有着一双惊世的双眸。会不会?
摇摇头,风九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她一定是太过思念那个孩子了,以致于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比比皆是,更何况是动作相似的人。
五年来她多方打探都未能寻得关于孩子的半点下落,那个抱走孩子的坏人怎么可能自动送上门来?
那么,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眸光瞄向正被一个镖师捂住眼睛的锦衣小男孩,风九暗自思量: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很难惹的角色,想要得到点线索还得从这小屁孩身上下手。
“好了,小子,你可以猜了。”
38号那堪比杀猪的声音将风九拉回了现实,随手抄起一把瓜子她便嗑边看起了热闹。
只见风音和风铃两姐妹被白布包成了两个大粽子,远远看去好似一对木乃伊。
靠!这也忒狠了吧,这群不着调的家伙到底是有多么想赢啊!
小男孩瞪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看左边的木乃伊,又看看的右边的。而后闭上眼睛抽抽鼻子,下一瞬,裂开小嘴露出上下十二颗牙齿笑着一把抱住了右边的木乃伊。“风音姐姐,你是风音姐姐。”
风九朝自家的镖师们扫一眼,见他们一个个活见鬼似的表情,便知道那小屁孩猜对了。当下朝那男孩投去赞赏的一瞥,这孩子心思缜密、聪明伶俐,真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你…是不是偷看了?”有镖师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提问道。
小男孩一边抱着风音木乃伊撒娇一边得意地说道:“我才没有偷看呢。”
“小子,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这清亮的一把女儿声立时将众人的视线都拉到了斜靠在门上磕瓜子的风九身上。
“当家的,您不晕船啦?”镖师们狂喜地围了过去。
“爹爹,你没有打这个坏女人的屁屁吗?”小男孩指着风九朝自家爹爹兴师问罪了。
打屁屁?坏女人?
一干不着调的镖师们突然明白了过来,纷纷拔出剑来,剑尖直指小男孩和那紫衣男子,嘴里还义正辞严地喝道:“呔,小贼,纳命来。”
风九朝天翻个白眼,这群2货啊,果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星儿,以后你就是这船的主人了,有谁敢拿剑指着你,统统丢下海去。”半靠在太师椅上的男子优雅地抿一口清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都不由得心里一阵发寒。
这个男人好强横的气场。
众镖师回头看看自家当家的,见她毫不在意地嗑着瓜子,互相对望一眼后,均都放下了手中的剑乖乖地立在两边。
“小子,咱们来赌一局。你若赢了,本姑娘不用你动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