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寒冷哼,道:“什么慈悲为怀,都是惺惺作态罢了。”
每回提到仙佛两道,历寒总说他们虚假,我是不太能够理解,只当历寒与他们有什么大过节吧。
想想历寒以前在阴间的所作所为,会树敌众多也是情有可原,若非他法力无边,应当早就灰飞烟灭了。
可是我寻思能派重明鸟过来的神祗,大约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我对历寒说,要好好学习法术,以后要保护他,他却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不知有无听进去。
“对了,既然你说想杀你的人很多,那以前我怎么没见到过?”
“因为以前来杀我的都在来的路上就被我杀了,今日你若迟一些醒,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今日得见,还属我运气好?
历寒在天虞山顶结了一个强大的结界,一般的妖物无法突围,所以偶尔我会在结界外见到一些伤痕累累的人,但是没等我上去关切几句,他们就被历寒一指头灰飞烟灭了。
“也许他们不是来杀你的呢?”
历寒道:“就算不是,打扰了你的修行,也一样该死。”
想杀人就想杀嘛,非拿我作借口,当然这话我不敢说出来,只说:“你杀孽已经够多了,还是谨慎一些吧,万一杀到哪个不该杀的……”
历寒一脸冷漠,道:“没有什么该杀不该杀,只有想杀与不杀。”
“可是你这样,只会仇家越来越多啊。”
“担心我的话,就好好修行,以后帮我啊。”
“我不滥杀无辜。”
可是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了矛盾之处,只听历寒说:“之前是谁说,如果有人要杀我的话,你就让他灰飞烟灭的?”
“谁说的?我说的!”我只好承认,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历寒笑道:“所以,余映这是打算说话不算话了?”
我低头不语。
历寒揽住我的肩,又安慰道:“其实也用不着你帮我,那些小喽啰很好解决。”
“哦。”我还陷在方才自相矛盾的话中,思索不出个出路。
弱水河神像许多神仙那样,最擅教人与人为善,心怀慈悲,我学到的自然也多是与人为善,但是历寒却给我灌输了一套完全不同的处事法则,先发制人,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随着我的修为上升,能发现的潜在隐患也与之剧增,但多数时候都是在我赶到之前,历寒就将人给收拾完毕了,一点活口都没留下。
历寒说:“既然余映不愿意轻易杀生,那就都由我来做好了。”
“我也不是不愿意,毕竟他们都想杀你,比起这些,我更怕失去你。”我抱住历寒,摸到他手臂一片冰凉。
我问:“为何你每次出剑后,手都冷得像冰块。”
“因为剑气在体内还未消停,过会儿就好了。”
“就不能放它出来吗?”我摸着历寒的胳膊,实在冷得瘆人,想来那是把厉害非常的武器,每回我看见它都下意识浑身哆嗦。
历寒运气,很快手臂又恢复了常温,他道:“这是十里寒冰剑,乃一半地狱昙花所化,出鞘必见亡魂,所以不能随意放它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意思是拿出了剑就一定得杀人才可,对吗?”
“也可以杀鬼。”
这笑话,我可一点不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
那十里寒冰剑虽然可怖,力量却很吸引人,我告诉历寒:“我也要有一把一样的剑。”
“你是弱水,以水为器即可。”
说着历寒手把手教我用弱水幻化出了一把与十里寒冰剑一模一样的剑,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水化之剑,并不非得出鞘必见亡魂。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那把剑都成为了我的武器,导致每回我与历寒并肩作战时,对方对于我的剑同样忌惮,殊不知我那剑,威力要小太多。
天虞山着实荒凉了些,加之我修炼时四处糟蹋,日积月累,这里变得越发不像个仙境了,我左思右想,都觉得该在这儿种点花花草草才行。
“历寒,我想在这儿种花。”我指着屋外的一片空地,那里原先是有些杂草的,后来被我践踏得只剩泥土。
历寒坐在屋顶草堆上,看了一眼我指的地方,道:“只怕还没等你种完,就全都败坏了。”
“如果种了,我肯定会注意的啊,练习法术都离它远远的。”
历寒知道自己就算反对,最后也会拗不过我执着,遂道:“那你想种什么花?”
“昙花!”我指着历寒,历寒被我这一指,露出了复杂的神色,问:“你是要种我?还是种昙花?”
“昙花。”
“昙花一现,花期又短,有什么可看的?”
“我不管,我就要昙花,你给我点花苗。”我飞上屋顶,将头靠在了历寒肩上,又闻到了花香。
历寒揉了揉我的脑袋,道:“行,我给你种花去。”
不得不说,昙花本尊出马,完全不用操心,当我看到屋外四处泛着蓝光的昙花时,沉醉了。
可是历寒却拉住了我,不让我靠近。“这是地狱昙花,怨气很重,过几日就好了。”
我朝前跨出的一只脚立刻就收了回来,这些花真可谓名副其实的可望不可及。
“为什么不能种普通的昙花呢?”
“过几日他们没有怨气滋养,就会变成普通的昙花了。”
变成普通的昙花后也就意味着不能像蓝色昙花那样常开不败了,后来我见大部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