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守着历寒的要求,说什么也不肯将自己近来追查扇面魂的进展告诉我,无奈,我只好暂且作罢。
“阿映实在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二殿?”
“他要是有那么容易开口就好了。”以前未恢复记忆之前,历寒就变着法地诓我,让我不要追寻以前的事。
相识许久,我也大致懂得,但凡历寒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就算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很难知道。
“倒也是,不过,我倒觉得,阿映没必要这么着急上心,大殿二殿总是考虑较为周全的。”
他们倒是周全了,我呢?
谢必安表示自己还得去几个地方追查扇面魂的踪迹,我也得回阴间,所以就此作别。
回阎王殿时,恰碰上了历寒,他问我人间之行可顺利,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反问:“为什么要谢必安瞒着我?”
“因为怕你添乱。”
“好,好,很好。”历寒有时候直接到令人发指。
“若有什么真的需要你知道的事,我会告诉你的。”
我道:“那什么需要我知道,什么又不需要我知道呢?全都是你说了算罢!”
“余映……”
“不说了,烦。”我绕开历寒,快速飞回了阎王殿,谷衣见我面色不好,便来关心,我只说凡间天气太热,我火气大。
谷衣说着从案牍中抽出一封信来,“对了,你去人间这段时间,阎王殿收到了一封信,点名是给你的。”
我扭头,看信上确实写的是余映亲启,字迹不熟悉。
“哪儿送来的?”
“不知道,就放在门口,也不知是谁偷偷放的。”
我拿过信封,拆开,忽然又想起一事,问:“历寒没看过吧?”
谷衣有些尴尬:“没有。”
之所以有此一问,实在是因为我太多事情都被历寒知晓,虽然我曾严令谷衣不要再将我所有事都告诉历寒,但她听不听又是另一码事了。
信来自一个叫泉兮的人。
阿映:多日不见,一切可好?可有思念我?反正我很是挂念你呢,不过现在我正忙着与穆时州这家伙周旋,虽然历寒将我一半的兵力都给了他,但奈何北方鬼域始终是我的地界,他想来统治没那么容易。听手下回报说他睡觉都叫你的名字呢,既然如此,我也乐意做场善事,让他最后再见你一面,如你愿意,就来罗酆山吧。
信不长,也未说明到底时州出了什么事,什么叫最后一面?
“怎么了?三殿,谁写的信?”谷衣歪过头来,将信看了。
深呼吸,我要冷静,泉兮那家伙太狡猾,说不定是个圈套。
“得去找二殿才行。”谷衣拿着信就跑了,我下意识想叫住她,可是一想,自己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对这个鬼王,历寒说什么也要比我更了解。
谷衣将信拿走后,我看着信封出神,琢磨不透这信的用意。
忽然,信封上的字消失了,转而在空中化出了一个虚烟,这不正是泉兮吗?他附身在信封上来了。
“你!”我一个字没蹦出来,他就跳到我身后捂住了我的嘴。
“不要出声,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
我努力挣扎……
“这个地方不适合说话,我带你去别地儿。”
眨眼,泉兮这家伙将我带到了黑绳地狱里,真是会挑地方,四周怨气集结,幽灵遍布,打起来都不会有人发现。
到了地狱里,他才松开我,我道:“胆子可真不小,敢来这儿。”
“为了再见你一面,冒这点险算什么。”
我扔了他一个白眼,打算起身离开地狱,这种时候,我若不招来阴兵将这人逮了,实在对不起他辛苦来这趟。
“别走啊。”
一跟尖利的白骨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打量着这骨头,一定不是人的,太大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映,你真是伤人,我千辛万苦混进来,就是为了看你,你竟然掉头就走。
泉兮很自然地将手搭到了我肩上,两人推推搡搡,很引人误会,好在四周都是游魂。
“少废话,到底来干嘛?”
“听说穆时州喜欢你。”
我余映何德何能,不管是要对付穆时州还是对付历寒,这些人都想从我这儿入手。
泉兮的目的一目了然,他在鬼域暂时拿穆时州没办法,于是想从别处找寻突破点,这一来二去,就找到了我这儿。
黑绳地狱是我所辖的地狱范围,我自然也比泉兮熟悉,本以为满是胜算的仗,真正交战起来,我才发现自己的确不是这个万年老鬼王的对手。
“阿映,我不想跟你动手,你就乖乖跟我走吧,等事情完了,我保证送你回来。”
此刻,因为交战,我与泉兮已经因为法术隔开了半丈的距离,我全神贯注方能不被抓到,他却仿佛只用了一半的力气。
聪明的人,得知道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该跑。
知道自己不是泉兮的对手,我随时都在寻找可以逃跑的机会,自认在此间地狱,他不比我熟悉,可是一跑才发现他熟悉得很。
“你可不要忘了我是鬼王,就算是你的地盘,我也有办法让所有鬼为我开路。”
一个追,一个跑,从最开始的第十七层跑到第七层,多亏了鸿鹄之羽帮我挡着。
我只要再往上两层,就能传递信号出去了,我看着上空,忽然好希望历寒出现,希望他能识破那封信的骗局。
“抓到你了!”泉兮厌了你追我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