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西郊,一处废弃工厂。

西郊曾是繁忙的工业区,现在却一片破落,入目满是即将拆迁的荒凉。

蓝清然被绑在这里一了,绑匪没有虐待她,态度得上温和,绕是如此,蓝清然也不敢用他们送过来的东西,滴水未沾。

她抿抿干裂的嘴唇,没什么求饶服软的表情,硬撑着。

蓝清然看似坚强,实际上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不要害怕,曲钊会来救她的,一定回来的。

刚来的时候还好,现在,蓝清然的信念也有些动摇,一了,她还能坚持多久?为什么还不来?

曲钊,我好难受,我很想你。

虽然处在绝境,但蓝清然也没有怪罪曲钊的意思,她知道他的身份,在选择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有这种觉悟。

忽然,工厂的大门被人推开,扬起多年积下的灰尘,阳光照进来,蓝清然有些睁不开眼。

黑衣的女子走进来,身后尾随着一群黑衣保镖,带着蔑视和怨恨。

都是因为她,阿钊才会将她逐出他的心腹范围,都是因为她,阿钊才会将放弃她。

程艳笑得冷艳,不似对上曲钊时造作的娇媚,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曲钊当初,看中的就是她的疯狂,可当这种疯狂用到曲钊喜欢的人身上,可就没这么好受了。

程艳虽然是程家的大姐,但程家当年遭遇危机,她被迫作为抵押给曲家的,到了曲家以后,她与其他人一样,被迫进行各种残酷的训练,后来她遇到了曲钊,曲家的大少爷。

曲钊当年过得并不好,曲夫人是曲钊的继母,苛待责罚是常有的事,她第一次见到曲钊,他还是个孩子,跪在刑堂,一脸不服气,那时,曲钊还不懂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你很厉害,要不要跟着我?”

女童点点头,从此,选择了她一生的道路。

她陪着曲钊躲过一次次暗杀,完成一次次任务,到头来,比不过一个他无意间遇见的女生,甚至被驱逐。

程艳内心荒凉,走到蓝清然身前,冷笑着俯身,目光犀利,“蓝清然,阿钊到底看上你哪里?让他毫不犹豫地放弃我。”

蓝清然脸上没有任何炫耀和骄傲,她很真诚,“程艳,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就像你喜欢曲钊一样。”

程艳看着被绳子牢牢捆住的女生,长相清丽,大概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好似坚强,心里还是害怕的,身体甚至还会颤抖。

程艳冷笑几声,站直身子,接过手下递来的匕首,悠悠在手中把玩,而后,将匕首贴在蓝清然的脸上,艳丽的脸蛋充满讽刺。

“你,如果没有这张脸,阿钊还会不会喜欢你?”

“不要,你不能这么做!”蓝清然晃得厉害,其实,程艳也只是单纯地想吓吓她。

蓝清然害怕地闭上了眼,冰凉的触感更加清晰,甚至闻见镰淡的血腥气。

“程艳,住手!”一声冷喝在偌大的工厂回荡,语气狠历。

程艳手中的匕首一翻,架在蓝清然纤细的脖子上,程艳脸上没什么慌张,仿佛早已料到这种场面。

曲钊停在原地,程艳控制着蓝清然,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开始出言商量,“程艳,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程艳恢复了她在曲钊面前的样子,笑容娇艳,声音柔媚动听,“阿钊,放心,我没打算伤害蓝姐。”

曲钊显然不相信她,但他的人还没到位,只能继续用语言周旋。

他了解程艳,这个女人疯起来,鱼死网破,她真做得出来。

蓝清然此时已经睁开眼睛,眼睛不复平日的明亮清澈,有些暗淡,曲钊心里一阵心痛,因而看程艳的眼神愈发凌厉,令人不寒而栗。

程艳看见他的目光,有些恍惚,多少年了,上次曲钊拥有如此强烈的杀意是在什么时候?

她不记得了。

曲钊注意到手下的暗号,神情更加阴沉,但他终究顾忌程艳手中的蓝清然,他,“程艳,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程艳在曲钊身边做事许多年,怎么会不明白曲钊根本没打算放过她,甚至杀意也毫不掩饰,她好像动了他的逆鳞,可是,那又怎样?

她喜欢他呀,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但蓝清然这样的,对于他们这些生活黑暗里的人来,像是黑夜中突然出现的一束光,他们怎么会不喜欢?怎么会不想要?

这样温暖的女孩子,连她都忍不住靠近,不忍心伤害。

可是,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太阳光下的人,最厌恶他们了。

没关系,只要她和曲钊结了婚,曲钊就会逐渐忘记蓝清然的,他们才是最该在一起的。

曲钊身侧的手,打出一个手势,下一刻,暗处到位的狙击手开枪,几声枪响后,程艳身边的保镖死了大半。

程艳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回过神来,极快的反应过来,拉着蓝清然朝一侧滚去。

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枪,程艳手中的匕首掉落,蓝清然瞬间与她拉开距离,程艳抬头,也没有观察狙击手的位置,直接冲向蓝清然。

在快到蓝清然身边时,被疾跑过来的曲钊一脚踹飞,程艳还未收住前冲的势头,躲闪不过,硬生生地挨下这一脚。

曲钊用了十二分的力道,程艳被踹出几米,加上刚才被打中了一枪,现在痛起来,竟然有些爬不起来。

黑衣的男子逆着光站着,俊美如神的五官,带着他独有的冷漠和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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