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黑漆漆的夜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雨点砸在窗户上,响声很大。
因了这雨水,客厅里闷热的空气稍稍沾湿,热气未散,湿气却盈满。
“我要去洗澡。”董舒懒懒地推宋黎非,两个身子不知何时已经陷到了沙发里。这会儿,董舒侧躺在里头,宋黎非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躺在了沙发的外面。
“抱一会儿再。”宋黎非带着点鼻音,哼哼。汗水夹杂着淡淡的体味,交糅在雨水的味道里,变得异常的迷人,有点儿甜丝丝的感觉。作为一个艺术家,宋黎非正在这样的黑暗里,享受着身体和心灵的极大愉悦。
“那我们谈谈?”董秀的声音很软,跟她此刻的身体一样。但按照经验,这种时候的谈判对她是非常有利的。所以,董舒强打了精神,克制着浑身的松散。
宋黎非微微睁眼,想要用目光告诉董秀,这个时候真不适合谈话。然而,夜色很浓,客厅很暗。她找不到董舒的眼神,更不能准确的放电。这让宋大秀很懊丧,扭了扭屁股,将董舒搂得更紧了。
“小十一的事,我可给办了。成不成,看她。”董秀先表了功劳,说是谈话,可那猫爪子没闲着,摸摸索索就抓到了宋黎非的翘屁股,狠狠地捏了一把,笑着继续说:“那,我们的事,你有可有打算没?我又不养宠物,你跟着我,总得有名有份吧?”屁股捏得很是和手,董舒忍不住就又揪了一把。
“哎呦!我这可是人肉做的!”宋黎非夸张地嘶嘶抽气,反手盖住董舒的小手,两只手在屁股上坐着按摩运动。
“我就是喜欢捏人肉!猪肉我还不媳呢!”董秀曲着手指,挠挠宋黎非的手心,张开小嘴就在宋黎非的肩窝轻轻咬了一口,咬完就更高兴了:“我不仅喜欢捏,我还喜欢咬呢!”
还说不爱养宠物,这种捏捏咬咬的行为难道不是在对待宠物吗?宋黎非默默吐槽,想着脖子上肯定要留个忧了,心里的不满就变成了奇怪的满意,露出白牙,精精神神地笑起来:“舒舒,你还没说我厉害不厉害呢?”
“厉害!厉害像头猪!”董舒得意地鼻子出气,又扭了把猪屁股:“跟你说正事呢,老打岔干嘛?你是不是还是想吃完就走?你当老娘是玩玩的,是吧?”这话谈着谈着就偏离原本的意图,董秀想要温柔地收服浪子,却不觉演变成了逼宫。
宋黎非哼哼唧唧说不出句整话,嘴唇干了舔舔,舔完了就又干了,好似除了舔嘴唇就想不出来别的动作,好排解此刻的处境了。
“不说算了。我就当是嫖了你了!”董秀长舒口气,抬着胳膊,在黑漆漆的半空指向莫名的方向,喊:“妞,包里有钱,回头爷给你拿!”
在失一次身和嫖一次妓之间,董舒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老子不卖!”宋黎非腾地蹦起来,跪在沙发上,喊得比董舒还大。
“由不得你,我愿意花钱。你有本事?有本事娶了我呀?敢吗?你敢吗?还不卖,哼!你以为你想卖就能卖啊?我就当嫖了你,我还觉得自己亏呢!”董秀哪里是善类,也蹭地从沙发里跳起来,站得老高,从上至下睥睨宋黎非:“反正都是玩,不如就当我玩你了。你也不吃亏。”
宋黎非抬头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董舒的模样表情,急得跳脚,索性也站直了身子。两个人,两双眼,近在咫尺的距离,你看我,我看你。即便在乌黑中,也能瞧得清明。董秀的脸没有红,像说真的似的。宋黎非的心突突直跳,胸口闷着股恶气。
“你有本事吗?你没本事!”董舒又哼了一句,外加一声冷笑——对宋黎非寄予希望,真心是个错误。如果重复犯同一个错误,那绝对是脑子被门挤了。
“你别笑,别笑!”宋黎非挥挥手,咬着嘴唇凑近在董舒的眼睛前,像是要找董舒脸上的痣似的,近得都能吃掉彼此的呼吸了。半晌,宋大秀用蚊子声说:“我有本事,有厉害的本事。不信?不信你跟我结婚呀?”
董舒一愣,却见宋黎非说完并没有笑,而是定定地瞧自己,脸就倏地红了。宋黎非哪里像在说玩笑话?但这话分明就是个玩笑话,虽然十分好听。
“我没开玩笑。”宋黎非轻声补了一句,笃定的都有些不像她了。
不敢应声的,倒成了董舒。这个问题,到底该给个什么答应?宋黎非该不是嗑药了吧?董秀胡乱地发散着思维,甚至怀疑宋大秀被鬼上身了,才能说出这么不经大脑的话。
“喂,你不同意啊?不同意算了,当我没说。以后别说我没种啊,是你没种答应。”宋黎非吧唧坐下来,屁股陷到沙发里,浑身迅速恢复到了散漫的状态。先前的那一分钟,肌肉群都用了力量,叫她好生吃力。幸好,董舒没答话。
“谁说我没同意?谁说的?我那是默许,默认,你懂不懂!”董秀的面目突然就改了,笔直笔直地站着,低眉瞧坐着的宋黎非,看得并不真切。正是这不真切,更让董舒的胆子大了起来:“我同意了你的求婚。回头我去递个假条,一起把蜜月度了吧!”
宋黎非真想抽自己个大耳光,却又心疼脸上的细皮嫩肉,怎地也下不去手。
“你有意见了?反悔了?”
“不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