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菲和独孤梦表面上看似亲密,也不过是装装表面功夫,独孤梦醒来清高自傲,最看不得像独孤菲这样姿色浓丽的女子,更何况世人都以为独孤菲容貌更甚,又比她得宠。
加之独孤凌又对独孤菲偏爱有加,独孤菲得了宠爱,又得了如意郎君,这让独孤梦如何不嫉妒。
独孤梦回了寝宫,气的头冒青烟,本来生得一副好容颜这会儿确实扭曲的不像样了,狠狠地拂开桌上的糕点茶壶,将屋子里的东西摔得稀烂。
婢女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不敢贸然上前,垂下头做缩头乌龟,悄无声息的立在远处,生怕被主子责骂。
独孤梦泄了愤意,趴在桌子上小声的哭泣起来,“小环,为什么我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姐姐却轻易就得到了,从小到大父王最疼的就是姐姐,无论姐姐要什么父王就给什么,而我却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为什么,我也是一国公主,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我就要收到这样的冷遇。”独孤梦回了寝宫,不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一股脑儿的把心底里的话全说出来。
婢女小环垂头不语,这样的话也就是主子在自己寝宫里小环才没有阻止,小环知道自家公主从小的不易遭遇,也很替主子忧心,可小环只是一介卑微婢女,有哪里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只好当个哑巴,等主子发泄一通后,心情自然就顺畅了。
独孤梦今日似乎不打算就这样算了,她又问了小环一句:“小环,是不是父王不喜母妃,所以连带着也对我不假辞色。为什么母妃不多多为我着想,我恨她。”
小环跪在地上惶恐道:“公主,可不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娘娘也有娘娘的难处,公主怎可这样想。”
“够了,你也觉得她有什么苦衷。她宁愿和她的青灯古佛相伴也不愿意来看我一眼,她就这样讨厌我,不待见我。”独孤梦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笑容甜美,可小环却从中看出几分凄美无辜。
这宫中谁人不知三公主母妃生性清冷淡薄,孤傲自居,不得独孤凌宠爱,后又日夜诵经念佛,长居深宫,极少出宫外。
这样的性子也难以叫人喜欢的起来,独孤凌不喜张氏也情有可原。
独孤梦提着手帕擦净眼泪,缓缓的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歇息。”
小环维诺应是,合上门退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心虚。她做了坏事心虚······”独孤梦声音透着几分阴森,目光虚虚的落在地上,白玉石地上仿佛有一摊血迹出现,染红了她的眼。
耳边响起一阵凄惨叫声,索命冤魂的喊叫声传入了独孤梦耳中,不断的骚扰着她。
独孤梦猛地捂着耳朵,嘴里念念有词,似中了邪般神神叨叨的。
清凉殿中,女人身着素衣,似有所觉,手里佛珠轻捻,吧嗒一声尽数散落在地上。
女人脸色变得惨白,俯身低头,慌张拾起地上的佛珠,不断地重复着一句:“我知道错了”
外头的婢女看着她在地上狼狈的模样,忙走上前去扶她,“娘娘,您怎么了?”
“快,帮我把这些捡起来。”婢女也赶忙蹲下身子,帮忙捡起散满地的珠子。
女人正是三公主独孤梦生母张临月。
此时的她内心十分不安,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日日吃斋念佛,不问俗事。却还是难以逃脱内心的谴责。
“罢了,不要再捡了,你退下吧。容我好好静静。”
婢女听闻还是担心的瞧了一眼,“娘娘,奴婢就在外头,您有何吩咐尽管唤奴婢。”语毕,婢女就推到门外静候。
张临月慢悠悠的走到梳妆台,缓缓坐下,镜子里的女人,眉眼间浓浓的忧愁化不开,散不去,浮现在脸上。她用手指轻抚着眼角皱纹,淡漠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光彩,如一口枯井般毫无生气。
张临月也不过才三十有二,却总是一身素衣,眉目浅淡,看起来却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她坐在镜子前,如老僧入定,一直以同一姿势过了良久良久。
天空骤然暗下,起了一阵清风,吹乱了天边聚拢在一块的乌云,乌云散开又重合,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带着青草特有的香气。
驿站里,阿斯达立在门口,看雨落地,打湿了混合着泥土的地面,听雨声敲打在屋檐,润物细无声。
一阵潮湿之气扑面而来,阿斯达蒙着面,双手背于身后,头微微抬起望着屋檐上的雨水,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主神,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停,看来我们今日是出不了门了。
我已经向独孤凌请求,我们在此暂住一段时间,择日再出发回波斯。”
阿斯达将脸倾斜,盯着屋檐上青苔,缓缓开口,“黑泽琦大婚之日是哪天?”
“回主神,是半个月后。时间刚刚好。”
“去用些饭菜吧。”阿斯达点点头,抬步离开。拉尔也紧随其后,与他并肩而行。
国师府
黑泽琦站与窗台,着一身月牙白素雅衣裳,衣襟处绣着一朵盛开的桃花,栩栩如生,屋子里点着香炉,炊烟袅袅,冉冉升起,荡在屋里,仿若还能闻见桃花香气。
黑泽琦关上窗,又走到床边,进了密道。
楚云阁内,两只雪狐互相抵着头,在地上打滚,追逐着,满屋子乱窜,能听见几声愉悦的狐狸叫声。
经过桃花林,来到竹屋外,这次粉衣女子却是没有出来迎接,只是大门敞开着,似乎是知道有人回来,故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