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力道有轻有重的揉着雪狐的肚子,便查看雪狐的情况。
回屋换了身衣裳的黑泽琦姗姗来迟,只是站在门口观望,没有打扰专心为雪狐按摩的方杻。
半个时辰后,方杻停止按摩,掌心朝下轻轻按在的在雪狐的肚皮上,从上往下慢慢的一点点下移,如此反复几次后就住了手,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眉头轻蹙,道:“黑泽琦,快去那些热水来,我需要用。”
方杻早知道黑泽琦就站在不远处,并且正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斜眼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人,纳闷道:“你怎么还站着,赶快去啊!”
看着门口的人乖乖的按照她的话去拿水,她的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果然手中握有筹码后就是不一样,想使唤谁就使唤谁。
又蹲下检查一下雪狐的情况,等了一会儿,就见黑泽琦提着一壶水走来。
方杻接过水倒在早已装有人参粉末的杯子里,轻轻晃动几下,放在一旁。双手合十,轻磕眼睑,
“我要施展秘术,你先回避一下。”
黑泽琦本想继续观看她是如何顺利将小狐崽生下来,正看到兴起时,被无端的打断,心里自然不舒坦。总觉方杻今夜总是故意要和他对着干,借着这个由头让他东奔西跑。
也罢,他总归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被拿来当下手使唤一次也算是偿还了她的债了。
门合上的时候,屋子里响起低低的念咒语声。
方杻已经开始念咒语,伸出手指轻轻在空中划开,打着圈儿,带有一点光晕,绕着圈儿走,而后圈中出现一面残缺不全的符咒,在她不断的画着圈之下,一整张符咒呈现出来;方杻的双手一停,转向地上的雪狐,将符咒打在雪狐身上,又开始催动地上摆放着的那杯人参水。
袅袅白烟从杯子中升腾而起,丝丝缕缕的被吸纳进雪狐所在的符咒里,很快,杯子就空了。
屋外天色将将大亮,一对麻雀儿从远处飞来,落在柳梢枝头上叽叽喳喳。
黑泽琦长身玉立于门前,侧过头看着那对雀儿,阵阵出神。
恍惚间,一阵细弱的呜呜声响起,拉回了黑泽琦的思绪,听声音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黑泽琦轻扣门扉,道:“可是诞下小狐崽了?”
“是,雪狐顺利生下小狐崽。”屋里传出一声回答,接着门被打开,方杻斜靠在门框上,挑眉盯着他,“等小狐崽开了眼,我立刻就启程上路。我说到做到了,希望你不要食言。”
“你还得帮我做完最后一件事,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黑泽琦笑得温和,又带着些幸灾乐祸,越过她走了进去。
“当然不会忘记,用不着你特意提。”方杻气的火冒三丈,不就是代嫁那件破事儿嘛,也值得他这样嘚瑟。
捏紧的拳手忽然松了劲,扬起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眼中冒着闪光死死盯着黑泽琦,“忙了一夜,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你赶快麻溜的滚蛋!”
小狐崽安然无事的躺在窝里,身旁的雪狐与它紧紧相依。
小狐崽刚出生,还是红红的一小团,藏在雪狐的肚皮下,黑泽琦近身一看,雪狐身下躺着的那一小团红色小肉球,会动会叫,一双小爪子在空中抓腾着,那丑模样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撇开头定定神,又匆忙看瞧了一眼,“既然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赶紧的。”脸上已经绷不住露出了笑容。黑泽琦正了正身体,面上有些不自在,绕过她走了出去。
方杻看着他走远了,才哈哈大笑着,“原来他怕这粉粉嫩嫩的小狐崽啊!”
笑得差点断气,方杻才慢慢平息心绪,打了个呵欠上床小憩一番。
大厅中,老仆前来传话,“国师,宫里来了位大人,正在府外等候。”
黑泽琦放下手中茶盏,道:“快请他进来。”
“是”老仆躬身退下。
一会儿,老仆就领着以为身穿宫服的宦官进来。
宦官一进来,就笑盈盈的对着黑泽琦行礼,手中的浮尘轻轻一扫,满面堆着笑意道:“国师大人近日可好,老奴奉国王之令前来有请国师入宫叙一叙旧。”
眼看着黑泽琦和独孤菲的大喜之日就要到来,宫里头早已经筹备起来,独孤菲是独孤凌最宠爱的公主,此时独孤菲大婚,又是嫁的这么一位天神般的人,加之赵嫔现已怀有龙子,独孤菲一时水涨船高,在宫里头更是又金尊玉贵的,宫里头唯一一个尊尊贵的主子,人人都巴结得紧。
独孤凌可谓是为了此次婚事亲力亲为的煞费苦心,宫里头的人为了这件事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不用说黑泽琦也知道是为了何事。只是他静默一旁,听宦官如何道说。又细心体贴的将茶水呈给宦官,温言道:“公公说了这么多想来必是渴了,先喝口茶水,再细细与我说也不迟。”
宦官呦呵一声,一张满脸褶子的脸上愣是堆积起更多的褶子,皱巴巴的像熟透了的皱皮瓜,宦官尤不自知自己现在的这一脸奉承巴结的模样落在别人眼中,就像是个猥琐的老头子。
二人你来我往相聊甚欢,“老奴话已带到,既如此就先行一步,告辞。”宦官这话也传了,茶也喝了,也是时候改回去复命了。
缓缓起身,又一扫浮沉,掐着嗓子道:“老奴这厢先恭喜驸马爷了。”
黑泽琦面容带笑,拱手道谢:“那泽琦多谢公公了。老仆,你替我送公公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