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凌一听眉头顿时皱起,脑海中的那个孱弱,小小身影像极了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却又去她大不相同,明明生得一副相似的眉眼,却带着股甜美灵动的气息。
独孤梦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却像极了那个女人,那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独孤梦哪怕在讨好他,他无论如何都对她这张脸喜欢不起来。故而一再忽视,冷落了这个公主。
独孤凌眉宇间有一抹冷色闪过,“让她进来吧。”
独孤梦身着浅淡的绿色裙子,身子娇与站在一旁的宦官相比,如一个袖珍女孩儿一样娇小玲珑。
独孤凌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苍白的巴掌脸,一双秋水翦瞳眸,喊着一股别样的灵气,嘴挂着甜甜的笑,也同样在看着他,只是略显局促不安,还有害怕。
但独孤凌还从这双十分好看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期盼。
独孤梦不是她母亲,她们眼里的装着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他倒是希望独孤梦以后都能以这样天真浪漫的样子过下去,千万别像她母亲那样狠毒。
独孤梦被这样质疑的盯着,心里像被人敲打着,疼的她喘不过气来,眼底也有受伤划过,一时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清楚独孤凌对他是有多不喜欢,不喜欢到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皱紧眉头。
她的名字,就如她的人一样,不过是一场噩梦,一场时刻提醒着她有多么惹人讨厌的噩梦。
手里紧紧攥着的小荷包被她揉的皱巴巴的,直到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带来的痛感令她回神。
独孤凌捂着嘴咳嗽,“本王听说你有要事要与本王说,是何事。”
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言语,连提都不提她的名字,就直接问了过去,这叫独孤梦再次深受打击,原本已经在心里默念无数遍的话在此刻却变成了一句支支吾吾,说不清道不明的话。
独孤凌见她怯懦又毫无公主做派,顿时心生不喜,气道:“够了,身为一国公主,你怎么行驶做派如此畏手畏脚的,你今年该有十六岁了吧,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真是丢本王的脸。”
独孤梦眼泪簌簌的掉下,不在言语,也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本王还要上朝,你既然没事就退下吧。”
独孤梦小声的应一句,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消瘦的身子轻微的晃动着,木然的走出寝宫。
满心欢喜的心也因此冷了,独孤梦笑了,笑得凄凉。
为什么她会这么可笑,为了让父王看到她的一片孝心,她不惜在青门寺里诵经念佛,跪在佛前为他祈福,跪了整整一夜,就是为了他的病能快点好起来。
独孤梦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指甲深陷进肉里留下几道血痕,还渗着血,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自己辛辛苦苦求来的这道平安符,无论如何都要送出去。
强忍住悲伤,独孤梦又折返,将平安福交给独孤凌身边伺候的人,“公公,梦儿求您一定把这平安福交给父王,父王,父王歇下了,梦儿不想打扰父王,只求您一定把它交给父王。其他的梦儿再不奢求。”
这个时辰王自然是去上早朝,那里是什么还在寝宫中休息的,宦官苏公公伺候独孤凌已有二十年之久,自然知到这其中的弯道道,公主毕竟是公主,千金之躯,如今却这样低声下气的来求他一个下臣,可见是多么不受王的待见了。
不过,王不喜,苏公公也不敢替她做主意。只口头上应承下来,敷衍几句。
“公主的一片孝心,老奴也十分动容。公主放心,老奴一定把东西带到。”
“那我就在此多谢公公了。”独孤梦剥下手中的一只成色一般的玉镯子,交到苏公公手中,仪态大方,委身道:“公公辛苦了,梦儿告退。”
独孤梦走后,苏公公就将东西收进怀里,正巧,被翩翩而来的独孤菲看见,非要他把东西拿出来。
那玉镯子既然如何他的口,就是他的了,他又怎么甘心就这样被独孤菲收走,独孤菲可是王最宠爱的公主,他又是惧怕公主的威严,又是想贪下这玉镯子,于是拿出那道平安福,奉承道:“回公主,老奴刚才藏的是这道平安符,再没其他了。”
独孤菲一把抢过,两只轻轻一捏,小小的一个荷包就在她手中翻飞,荷包上绣满了无量法咒,针脚细密,绣的及精美,显然绣这个荷包之人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且绣功颇佳,才能绣出这样好看又小巧的荷包。
“我竟不知苏公公身上也会有这女子玩意,快说,这是谁的?”
独孤菲刚刚在路上遇到了独孤梦,不免又对她冷嘲热讽了一顿。
刚才独孤梦的脸色苍白,眼睛红红,像是哭过一回,独孤菲猜测,这荷包出自独孤梦之手。
还不等苏公公回话,独孤菲又抢先说道:“是不是梦儿送给父王的。”
“这确实是三公主送的,只不过,这是老奴托三公主求得一道平安符,没甚稀奇的。二公主若是想要,老奴也可请三公主再求一道,送与你。”
“哦,是吗?可是我刚刚在路上遇到梦儿,梦儿不小心向我道出她的秘密,苏公公,你说,梦儿她和我说了什么呢?”独孤菲语气中满含威胁,“苏公公若是胆敢对我说半句假话,我就想父王禀报,撤了你的职位。”
独孤菲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如此他就只能对不住三公主了。
苏公公面露难色,诚惶诚恐,道:“二公主就饶了老奴吧,这道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