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只比干柴棍多了副五官的伤兵,心里的那个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这些人,一路上不知欺负了多少平民百姓,该杀,该死!”
阿寻的眼睛红了起来,浑身的血液像是要沸腾般,那个声音不停的在说着,“再吃几个人,你就可以变的和平常人没有分别了,心里觉得不忍的话,那就只吃坏人吧!”
“不!”阿寻停住了脚步,大口的喘着气,“我不能吃人,我是人,不是妖怪,我不能!”眼中火热退去,身体的沸腾渐渐平息,阿寻转过身拉起了毛蛋,“咱们走!”
“哪里走!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们!”一只耳扯着公鸭嗓子叫着。
“只要你有那本事!”阿寻头也不回的走了。
“啪嗒!”恼羞成怒的一只耳端起枪拉开了枪栓,喵准了毛蛋的脑袋。
“快跑,回山上去!”阿寻侧了侧身子,将毛蛋推在身前,身后的长发平平铺开,像块盾牌挡在两人身前。
“呼!”一根长长的木棒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呼啸着朝一只耳的胸膛而去,“扑哧!”木棒深深的穿进了一只耳的身体,后劲十足的带着这具身体脱离了牛车,朝路边而去。
“呼!”又一根木棒扔了过来,追着一只耳,“扑哧!”
“啊!”一只耳这才发出了一声惨叫,吭哧吭哧的嚎了好几声,像极了被宰的生猪那最后一声长嘶,惊恐中透着不甘,透着难以置信。
“嚓!”一只耳被钉在了路边的土里,混在树木间,吐出几口血后,一只耳没了气息,“嗡!”周遭的难民们如同炸开了的苍蝇堆,四散逃去,阿寻几人身边一时空了开来,阿寻皱了皱眉,胸口传来一阵滚烫,朱曦正站在阿寻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截削尖了的木头。
“呕!”毛蛋见着活生生的人被钉在了土里,心里一阵恶心,“唉!你这姐姐怎么当的啊!让小孩子看这么血腥的场面,过来。”
朱曦走了上来,蒙住了毛蛋的眼睛,“走喽!咱们也有牛车坐喽!不用走路喽!”
“谁要你来帮忙了!好好的人被你戳了几个洞,毛蛋,过来!”阿寻皱着眉,臭着脸,一把拉了毛蛋,绕开朱曦走到了另一边去。
“嘿!怎么了!我可是在帮你,那个人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啊!”朱曦直接了当毫不掩饰的说着。
阿寻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一把将毛蛋抱上毛球,说道:“没你在,我照样可以解决掉那个伤兵,你离我远点!”一只耳死了,阿寻心中的那丝暴虐也消失了,一丝悲悯又浮上了心头,“这些人,背井离乡,提着脑袋上战场,运气好的捡条命,但缺胳膊少腿是免不了的,只想给点教训,结果你一上来就把人给弄死了。”
“哟!这会儿又成了女菩萨了,你敢说刚才你没有动杀意!我只是戳了他三个洞,要换成是你,怕是要戳成马蜂窝了。”朱曦赶着牛车远远的跟在身后,“毛蛋!刚才哥帅不帅!”
“帅!”毛蛋侧着身子,嘻笑着说道:“真帅,我要是姑娘一定要嫁给你!”
朱曦的话让阿寻心里没了底,“我刚才起了杀意!居然都能被他看出来,我是怎么了!”阿寻反手拉过身后的头发,看了看被钉在树林里的一只耳。
一只耳死了,难民们只是慌乱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走了起来,毕竟只是死了一个人,这一路上,每天都会有人被欺负,也会有人死去,大家似乎都麻木的习以为常了。
一只眼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拿走了一只耳的枪和子弹,走了几步,一只眼又折返回来,将一只耳拖进了树林深处。
阿寻牵着毛球,身边不时有难民走过,大家都有意的和阿寻拉开了距离,不久,身后的难民越来越多,很快的便汇集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