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怎么全是阿寻啊!”衣服下摆残存的几根布条上写的全是阿寻,横看竖看之后,银浦放下了衣服下摆,迎着月光,摸着下巴,山风轻抚,吹起了几根衣服上的烂布条,“阿寻!不就是那个头发怪吗!朱曦为什么要把她的名字写在衣服上,还写了那么多!难道朱曦看上她了!呵呵!那怎么办!趁朱曦不在,我把她杀了!不好,不好!我好像打不过她啊!”银浦自言自语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走过树旁,玉姐正趴在刘大黑的身上,刘大黑慌张的推着玉姐,见银浦走了过来,刘大黑畏惧的说道:“她晕了!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男人和女人还能怎么办!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哈哈!”银浦坏笑着,突然凑近了刘大黑身边,“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被一个女人揍了,你会怎么办!”
刘大黑愣了片刻,见银浦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刘大黑表情有些尴尬,吭哧吭哧的笑了几声,“男人要是治不住自家的娘们儿还叫什么男人啊!小兄弟,我跟你说,打不过娘们不怕,但一定要治得住,你只要把她治住了,她就舍不得打你喽!”
“治住,怎么治!都打不过了,还有啥办法治住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告诉你,只要在床上治住了,你这娘们儿就乖了!”刘大黑真诚的朝银浦说道。
“放屁!”银浦瞪了刘大黑一眼,“你还是治你身上这个吧!看她明天乖不乖!”银浦转身离开了,嘴里嘟囔着,“我要是把她在床上治了,朱曦肯定得找我拼命,什么烂主意啊!凡夫俗子能有什么好办法!”
天蒙蒙亮时,阿寻叫醒了毛蛋,两人在树林里寻了些山果吃了便又上了路,路上的难民很多,扶老携幼的缓缓朝着前方走着。
“姐,这路上的人好多啊!”毛蛋四处看了看,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左右全是人,“怎么都朝着一个方向走,他们都要去一个地方啊!”
阿寻扶了扶肩上的包袱,“难民多表示真的打仗了,老百姓都无家可归,只能一起逃难了。”望着络绎不绝的人流,阿寻心中也是迷茫得很,“这些人中,有多少是找得到地方投奔的啊!只怕大部分都和我们一样,走到哪里算哪里!”
“姐!那个勾引朱曦的女人也在!”毛蛋看见了站在路边正四处张望的玉姐。
“毛蛋!这一路上乱得很,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可要跟紧姐姐啊!”阿寻牵住了毛蛋的手,仔细叮嘱着。
“那个女人喜欢朱曦,前天晚上都追到山上去了。”
“别提朱曦,你忘了昨天的事了吗!”阿寻朝玉姐看去,不知玉姐在张望着什么,玉姐身后的那个男人正盯着玉姐,眼里有着说不清的东西,似是欢喜似是得意。
混在熙熙攘攘的难民里,姐弟俩走的比老牛快不了多少,毛蛋性子野惯了,不一会儿便觉得无趣了,见着路边的草,脚边的石头,路上的坑,毛蛋都会去扯一把,踢一脚。
“毛蛋,你消停点!怎么跟抽筋了一样。”
“姐,我都快走睡着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周围全是人,你找人聊啊!”
“找谁!聊什么!”毛蛋转着身子,前后左右的看了个遍,身边的男女老幼们,一个个的都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都跟借了米还了糠一样,说什么呀!”
一个男人背着孩子走到了毛蛋旁边,毛蛋咧着嘴朝那孩子做了个鬼脸,那孩子嘴一瘪,“哇”的哭了起来,“你看,还哭上了,怎么聊啊!我还是啥也别说了!”毛蛋赶紧跑到了阿寻的另一边。
“毛蛋,前些日子在学堂里学了些什么学问,反正这一路也无趣,不如你和我说说!”阿寻走热了,放慢了脚步。
“哎呀!姐!”毛蛋的眼珠骨碌乱转,“那个先生啊!成天都在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敢说先生,小心挨板子!”阿寻一巴掌拍在毛蛋的脖子上。
“真的,先生教的,人之初,性本善这句就不通,我姓毛,先生姓陈,为什么都会姓善啊!难道大家都是黄鳝变的,还有一句,苟不叫,性乃迁,狗都不叫了,那肯定睡着了,为什么还要去牵它呢!”
“哄!”周围的难民们笑了起来,阿寻被毛蛋的话气的啥也不想说了,捉住毛蛋几脚踢了过去,“你是要把孔老夫子气的从坟里坐起来吗!”
“姑娘,姑娘!莫再打他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小孩子不懂事,教训几下就行了,别打坏了!”
阿寻转过身,一个中年男人走在自己身后,穿着浅灰色的长衫,脚穿一双千层底布鞋,手里拎着一个包袱,身边跟着一个笑呵呵的中年女人。
男人清俊瘦削,高高的个子,一幅儒雅的样子,面带疲惫之色,身上的衣服却纤尘不染,看得出来是个很讲究的人。身边的女人则肤色黝黑,身材健硕,推着一辆吱呀做响的独轮车,阿寻愣了愣,看着两人没说话。
毛蛋捂着屁股跑到了中年男人的身边,朝阿寻做着鬼脸,中年男人似乎很喜欢小孩子,拉着毛蛋问着,“有没有去念书啊!”
“有啊!只不过先生讲的太难懂,不如外面的皮影戏好看。”
“先生教的是学问,学会了以后可有大用场的,皮影好看,能看一辈子啊!”中年男人笑着,又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刚才你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知道吗!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