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这酒楼都比往日开门的要早些。本来冷冷清清的**侯府,今日一早,门前长街都是人满为患。
“此次侯府的淇奥会,可是比往年的学府大比要隆重多了。”酒楼上座无虚席,两个中年人对面而坐,像是两个富家翁,相谈甚欢。
“这侯府附近的酒楼都已经满座了,门口都是竖起木牌,里面一旦出了什么好的诗文和事情,立刻就有传报人递出。只是不身临其境还是不免有些遗憾啊!”
“那是虽说是文人相轻,可是这也算是**一大盛事。说不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淇奥会,学府三甲出了两甲,养精蓄锐已日久。各大书院和私塾也是凤麟尽出。今日定能看到几篇好诗文。”
“方兄,今日可是说好了,佳品一出,你我一人一篇为其抄录。我先来。”
“路子彦啊路子彦,今日你可是有雅兴,之前有多少人千金一字,求你动笔都不来。”原来这富家翁就是当代楷隶名家路子彦,那他对面这人自然不用多想定是那行草神人方人恪。
“方兄莫要恭维我。”路子彦举杯回敬,才听到长街尽头有鼎沸之声,“快看,学府来人了。”
长街两边一直到侯府门口都是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人是没能入选这次淇奥会,有人是只为凑热闹。不仅是学子,老少妇孺都不想错过,往届可没这么热闹,只当看庙会了。
学府一行,十名白衣士子,冠带飘飘,人手一把折扇,上写学府箴言,四个大字“天道酬勤”。这十人个个是丰神绰约,博带峨冠。
自古以来,就有看杀卫玠一说,旁边也站满了青春活力的少女,皆是羞红了脸,交头接耳,可目光还是不离那些白衣士子,有个别胆大的丢了鲜花香囊出去,也不管别人接没接到,自己先是捂着脸跑开了。
头前是两人引路,更是卓尔不凡,其中一人正是当日在满庭芳的庄子深,与另一人并肩而行。庄子深作为学府头三甲,想来旁边之人更是厉害。
“快看,是嵩阳书院。”
“清风书院也到了。”
“那不是半月书院吗?”
“好威风的三大书院!”
“哪里有学府十君子气宇轩昂?”
“看看,后面来的也是仪表堂堂。”
“那些是一些相较差了点儿的私塾学子。”
“不可这样说,当今帝师裴钰可也是私塾出身啊!”
这长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有父母将孩子高高举起,好好看看这引得万人喝彩的士子之风。不知能不能在孩子的眼里心里生根发芽。
还有那些未能入选此次淇奥会的学子,在一旁,眼红不已。或羡慕,或嫉妒。甚至要把手中的折扇给攥碎了。
正在此时侯府大门开,一样弯着腰的老管家刘兴从门中迈出,立于一旁,紧接着,周平带着诺敏苏合其后而出。周平一身白色蟒袍,威严无声,后面两人一人如碧水清潭,一人如尖石伫立。引得众人赞叹。
刘兴当即先给这底下发愣的民众做了个示范,“老奴刘兴,叩见侯爷,王爷,郡主。”
随即底下民众皆是反应过来,口颂功德,行叩拜礼。不过多数人还是在想这郡主王爷是怎么来的?明白人早已看出这是西胡来人了。不知用意何在?
“今年本侯抢了学府的风头,这场淇奥会,为扬我**君子风,仅此而已。”周平简单一句话不但给学府长了脸面,还撇清了关系,双手一分,“说文不得不提诗词,说诗词就离不开诗经。这淇奥一词也是出自诗经-卫风篇。不过本侯今日健忘,不知有哪位士子来背上一背?”
这能来到府门前的士子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诗经一书早已经是滚瓜烂熟,不过就像士兵临阵,心中发慌,嘴里干咽,刀都不知挂在左还是右了?周平话一出口,底下就有人声嗡嗡作响,不知所言。
此时正是出风头的好机会,有人迈步而出,自然不能放过,“在下学府庄子深,愿背上一背,请侯爷恩准。”
周平一扬手自然是准了。底下却是看见庄子深都只能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学府头三甲,父亲还是学府要员,书香门第。又是满腹经纶,翩翩君子自当如此啊!
庄子深背手而立,出口成诵,“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淇奥一篇不过一百零八个字,不消片刻就已背完,而且琅琅之声,金石入耳。学府士气大振。有没抓住机会的士子暗自捶胸顿足。
“君子之风当有尊师重道一说,老师不入门,学子谁人敢进?当先请老师进门。”周平两手一分,高声道,“请先生入门-”
“请先生入门-”
“请先生入门-”百人齐喝,声势一时无两。
底下士子自然知道这是敬礼,没人敢放肆。三声入门过后,尽头又是一人带头而来,细细看去就是那陶先生,原来他不止是侯府客卿还是老侯爷钦命的小侯爷的授业之师。自然可在前列。
后面是学府两人,三大书院各来一人,还请了三名私塾先生。本是一行九人,后面还有两个身影,一青衫,一白衫,一不卑须眉,一不亢巾帼。
“安医师?”
“小鱼”安又歌听到旁边有人叫她,转过头一看是两天不见的陈小鱼。
“上次,我也算是立了一功,升了队长。今日调来维持侯府周围安宁。”陈小鱼看样子还是换了新盔甲,喜悦兴奋,溢于言表。
“那便好,王爷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