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勇以为沈母这是不相信他的意思,沈母毕竟是长辈,赵大勇虽说也不太像尊敬沈清的娘,但碍于辈分却依旧解释道:
“李婶,这可不是我瞎说的,不信你问问林茗,她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说完,赵大勇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向了林茗那边。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悍妇怎么解释!
沈母一愣,这时却有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人出声了:
“昨日是我让娘子出来的。”
沈清面色平静道。
赵大勇却没有想到这件事还和沈清有关系,当下就想看向身旁的刘素梅,她怎么没告诉他?
可这时刘素梅却好似感应到赵大勇即将将她给供出来,当下就冲着赵大勇道:
“是啊相公,林茗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应该是有事所以才出去的吧。”
赵大勇一愣,却又质疑道:
“那你们白天为啥不见面,偏要晚上出去见面?”
林茗皱眉,赵大勇这是想暗示什么?
可沈清那边却又道:
“驿站人多混杂,我们这一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随身带着银两,在一些歹人眼中便是上好的待宰肥羊。
于是沈家提出晚上由男子守夜,以护大家的安危。”
说道这里,赵大勇显然没听明白沈清提这个什么意思,可随即沈清就继续道:
“只是赵爷爷白日多喝了酒,晚上不能守,家父也年长禁不住累,最后便由我和你守。
你赵大勇选择守后半夜,那么前半夜自然由我守。
唯恐歹人闯入女眷住所,清便在外面守夜,难免更深露重,冷风萧瑟之下,便叫来娘子为我拿了些衣裳。”
赵大勇听到沈清在众人面前说自己选择守后半夜,其实也就一个时辰不到,怎么说都是赵家也是他赵大勇占了人家便宜。
于是面上有些挂不住,当即想也没想就反驳道:
“你骗人,你说你拿了衣服,我早上怎么没看到屋子里有多的衣裳?”
赵大勇没想到,沈清听到他这声质问,却是笑了一声道:
“那些衣服在你守夜守睡过去时,已然送回。”
这下子赵大勇闹了个没脸,本来就占了便宜,在屋子里守着,还能守睡过去,这说出来,让大家看着赵大勇的眼神都带了些轻视。
只听赵大勇解释道:
“谁说我睡过去的,你送衣服的时候我自然看见了,只不过没搭理你罢了。”
沈清这才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林茗,点头又对着赵大勇道:
“既然如此,往后你说话时可得注意着些,要是净说些引起旁人误会的话……”
赵大勇脸色涨红,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林茗昨晚上究竟出没出门,究竟是不是给沈清送衣服的了,现在他觉得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轻视瞧不起。
他只想让沈清闭嘴,于是赵大勇便抢着道:
“我不过就是随口一提,这么激动做什么,谁也没说什么。”
说完,赵大勇便在赵高微怒的眼神中以及沈母有些冷漠地气势之下,喝了口水,心中却只能怪着刘素梅,怪她不把事情说清楚,害他在众人面前出洋相。
就当众人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的时候,林茗却突然问了句:
“你是怎么知道我晚上外出的?”
赵大勇夹菜的动作一顿,刚想说什么,却听赵高那边打断话岔子道:
“好了,这件事大勇有错,不该在大家面前提起来。”
林茗面上有些不满,她还没问出个所以然。
怎么她晚上出门,却被赵大勇知道了?
难道那钱真的是赵大勇拿的?
要不然赵大勇怎么知道她晚上出去过的?当时娘和素梅都已经睡下了。
要是赵大勇看到他出了门,再偷偷摸摸拿了钱也是有可能的。
林茗还是觉得半两银子或许又被追回的可能,现在却见赵大勇主动撞到刀口上,便猜测赵大勇此人有问题也是正常。
可林茗却不知道自己猜的方向已经错了。
赵大勇见他爹帮他,当场面色就有些得意,将菜盘子里菜夹完,一边还得意地看向林茗沈清二人。
沈母看不下去赵大勇吃饭那样子,起身就去结账了。
林茗被赵高驳回了话头也不太开心,随即也起身离了桌。
沈清倒是在桌子上来回看了一圈,随后思索了一会,这才收敛住眼中的神色。
而在座的人当中,或许只有一人此时心中犹如惊涛拍岸过后的岛屿,出了一身冷汗,面上也有些惨败,但却掩饰隐藏地很好。
只不过若是有人看到桌子底下,她双手紧攥住的帕子就会发现,那帕子不知因为扭曲的力度还是因为用的年月久了,竟然已经被撕扯开来。
此人自然是刘素梅,她浑然未知手中的帕子已然撕破,满心只觉得虚惊一场。
若是方才大勇将这件事情,是她告诉的他说出来,那么林茗会怎么看她?
会怎么对她?
以林茗的性格,她必然会被拿手指着,最后颜面尽失。
公公必然会对她的看法有所改变,回到乐赵家,她还得经受来自婆婆赵李氏的责骂。
好在最后关头被止住了。
这件事情给刘素梅的心中造成了许多影响,有一点她或许从今往后都不会在做了。
比如,直白地说谁的坏话。
当林茗也跟着沈母也走了之后,刘素梅整个身子才松懈下来,却感受到了来自赵大勇的疑问神情。
刘素梅顿时又如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