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公子乍然听到文娘子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头忽然便有些无奈之感,这让他有些疑惑,不过却并没有继续深究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之当时为了周陟这几日闹出来的麻烦二有些头疼。旋即转了实现,望着身边的侍从,”派人先跟着。”
既然有怪,那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宁可错杀一百,也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存在威胁之人,这是公子,这些年学会的道理。更何况,现在时间特殊,命数有异动,谁也不能保证,司命祠入考这几日,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为了以防万一,宁愿多派出几名人手,也要好好儿的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扼杀在摇篮里。
公子想着事情,自然不再开口。至于侍从,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公子的做法,听完吩咐以后,低声应了是字,旋即便退出了车内,留下公子一人。
那马车继续往京都北方而去,车身平稳,半点儿也不见摇晃。
公子一人坐在车内,眸子微微合上,如玉的面庞在此刻更多了几分温和之意。他的手指却还在转动,期间握着的一令牌,上头雕刻的一个宋字分外明显。
另一处,史太守的小小宅院里头,文娘子已经用过了饭食,唤乌鹭替自己更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顺带将头上本就为数不多的金钗都取下来。看着妆镜里头浑身素净的小姑娘,乌鹭站在虎头忍不住抱怨两句,“娘子这幅模样出去,没得更加引人注目了!”
她不清楚文娘子这样子做事为什么,但直觉又认为是文娘子不愿意让世人多看几眼。毕竟现在文娘子确实是韩侃得紧,何况先前见到的那位文阙姑娘,与自家娘子确实有着实打实的相似程度,乌鹭这会子与周边摆摊的小商贩竟也混得熟悉,一来二去的便知道了那文阙姑娘被人称一句京都花魁之首。
她斌猜测是文娘子不想引人诟病这一点。确实,普通女子若见了自己与花魁重貌,只怕都得生生气的上吊来保住自己的名声,毕竟这世道对于女子来说,委实太过苛刻了些。虽伪娘子不在乎这些,但她若是要入司命祠去,这就伦布奥文娘子要不要在乎了,本来进入司命祠就十分困难,若文娘子这种无依无靠的,还被人传了什么流言蜚语,可真就死没希望了。
但即便如此,一下子换了身这么素净的衣裳,文娘子本就脸色苍白,这下子更被一身白衣裳给衬托的脸色不好,任谁看了恐怕都会担心文娘子会不会一下子晕过去,因那人的好奇心影响着,总难免会多吸引些目光过来。
这样不就得不偿失了嘛!乌鹭丫头瘪了瘪嘴,“娘子,衣裳就算了,您好歹戴支步摇也是好的啊。”那样总不会显得这么素净。
镜子里的文娘子却摇了摇头,“就这样吧。去把伞带上,咱们往蛤蟆领去一趟。”
乌鹭晓得群不动她,也是只能叹了口气,便听吩咐下去取伞。
那镜子里只剩下文娘子一个人的模样,脸色偷着病弱的苍白之感,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眸子里得到雾气顷刻涌动着,像是被什么所触动。
“父亲,我回来了。”文娘子喃喃着,
她回来了,总该回家看一看。那晚上风大了些,只在门口望望,便回来了。文娘子不甘心这种,她总得进去看看的,哪怕是看见过去烧毁的屋子,看见残余的血迹,也会安心一些。苟且偷生的这一年里,她总想起姜家,想起这被大火烧毁的姜家。
那种心痛的感觉只让文娘子甚至觉得无法呼吸,每当闭上眼睛,口鼻里也尽是物件被火烧糊的味道混着血腥味,没得让人作呕。
想着没这时候也觉得有几分难受,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乌鹭正好抱了油纸伞进来,一望见文娘子的模样,登时吓得跑过来就在文娘子身侧蹲下去。“娘子,这是怎么了?又不舒服吗?要不奴婢还是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说着已经要冲出去的模样,文娘子伸手过去将她抓住,在乌鹭担忧的眼神里微微摇了摇头,“别去,”
乌鹭瞧着她这幅羸弱的模样,心疼的直掉下眼泪来,却不敢违背文娘子,因为他晓得若是不听话了,只会让文娘子越发难受得紧。乌鹭一遍心疼着,一遍无奈强忍着又回到文娘子身边去,可是这时候眼泪确实是憋不住了,已经开始一连串的往下坠落着
“别哭,我这是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总归会好的。没什么大事。更何况,我的身子也不是大夫能治好的。你家娘子身为天师,这点保命的东西,也还是要有的。快别哭了,快把眼泪擦一擦,否则待会与我一道出去,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去。”文娘子有几分玩笑意味的与她说着。
这倒是叫乌鹭破涕为笑,知道文娘子是不想叫自己担心,于是治好调整了面上的情绪,很快将泪水给擦了擦,圆脸上又带了些笑意,“娘子又拿奴婢打趣。”
文娘子勾了勾唇角,“去把朱砂拿上,时候也不早了,早去早回晚上可不太平。”
文娘子的话中似乎有些深意,可是乌鹭却不敢去问,忙点头应下来,便匆匆的u里间卧房里找那青瓷罐的朱砂。
约摸一刻钟以后,两个人才从府邸里出来。乌鹭撑着伞,怀中抱着个青瓷罐,落后文娘子半步跟着。
果不其然,一身素衣白裳的文娘子在这街头巷尾处确实引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
大多数都觉着奇怪,好好一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