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墙后的兵士,面面相觑,他们心中虽然惊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别看她很有勇气地冲了过來,可他胯下的战马却未必肯虽她一起,就连跟她一起來的人,也未必有这勇气突破。
可惜的是他们错了,长孙茉根本就沒有指望并非刻意训练过的战马能够克服恐惧随她突破,她仅仅是借着战马冲击的力度,在它刹车停下之前,纵身一跃,穿越火海,顺带收走了两条还在难以置信状态中无法自拔的生命。
“还愣着做什么?有样学样啊!莫不成咱们连女子都不如了?!”
身后的骠骑军人人激愤,是啊,人家一介女流都能英勇不畏死,他们这些信誓旦旦喊着要救陛下的二世祖们,却落于人后!
这像什么话?!
这小股骠骑军好歹是骠骑尉秘密训练的成果,战斗力着实不弱,一旦克服了心里的障碍,一个个也学着长孙茉之前的方式,争先恐后地越过了火墙。
接着便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找死!”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吼了一句,顿时在他四周炸出一道人墙,飞走了一些残肢脏器。漫天的血雾像是飘殁在初春的夭夭桃花,灼灼其华,妖治而萧飒。
长孙茉愣了一愣,这支伏兵竟还有此等高手?
“从來沒有人,能跨过我的血线!!!”
一声怒喝,响天动地,长孙茉不由得为之一震,随即将视线对准。
那是一个瘦削的男子,左手握着一柄长刀,右手执着一把短刀,在他的周围地上,还溅有一圈红色的液体,即使在沒有火光的照耀下,也能知道,那都是骠骑们的血液。
不规则的血液,已经渐渐流成了一个圆,进而向前铺展,延伸成了一段分明的血线,生生地挡在了长孙茉等人的面前。
“好一个睥睨天下的人物!”长孙茉几可确定,这是叛贼阻挡他们最后的底牌!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否通过又是另一回事了。
“來者何人?!”
“刀狂!”
他本來的名字并沒有任何意义,但就这“刀狂”二字,却已足以震慑众人。
长孙茉本就是江湖中人,对此诨号自然有所耳闻,而骠骑内又尽是二世祖,闲來无事也好打听江湖之事,所以对这人也颇有研究。
刀狂,本名无人知晓,可光听这诨号,也知其厉害程度,早年习武好打抱不平,因友死而杀西国州刺史,继而逃亡东国,并在东国挑落一众江湖名人,坐稳第一刀客之名。
然则他却在五年前销声匿迹,于江湖不见,沒人知道原因。
别看这简历很是简单的样子,可知易行难,堂堂一州刺史,相当于省长的官员,在重重保护之下,竟被这家伙一人闯入刺杀,而后更是安然退去,更别说面对并非乌合之众的江湖人士围攻,将他们尽数打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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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來,大火旺。
你要的“等风來”,现在來了。
葛也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无奈神情,他看向了“皇帝”,却又半天说不出來什么。
想当初自己被告知女儿得救的时候,他便心知,这个双向的卧底,他是跑不了了,而今时今日的下场,却也是早有所料。
“唉!”葛也暗叹一句,也罢也罢,能跟这么多人死在一起,也算是不错的归宿了,最起码他是作为忠臣死去,而他的妻女也都能获得平安。
不过,那似乎要是陛下取得最终胜利才行,而他若能获胜,自己还会死在这么?
矛盾也!
沒错,明明视死如归,却又想死中求生,人性有时就是如此矛盾!
“陛下,为臣救驾來迟,还望恕罪!”
该來的,还是來了。
“想不到几年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今天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弑叔篡位的逆贼。”
皇帝说的是诛心之言,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松异常。
大门洞开,赫然正是此次谋逆之主谋,,顾连。他正拱手作揖,好像并沒有踏入屋内的意图。
“陛下,青出于蓝,相信当年您也这么对爷爷说过吧?似乎作侄儿的,都喜欢对自己的叔伯说这句话呢!”看“顾青”微一错愕便沒有了其余反应,顾连似乎很享受,“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假皇帝’啊!哈哈,这么说來,我还真不能杀你了,对么?”
“顾风,你的步伐不嫌太快了么?须知联络敌国,以土地换取他们的暂时的支持,这可是容易跌倒的啊!”
“别叫我那个名字!我现在是顾连,顾影自怜的顾连!你口中的那人,早已不在人世!”
等风來,等风來,原來陛下要等的,是这个“风”!葛也暗自点头,事到如今,也不是他能介入的了,最多在陛下受到威胁是,以死相护而已。
“是么?你越在意,不正是说明,你越忘不了么?”
“我心中只有你的暴行!”
“暴行?那是你为自己的野心寻找的借口罢了!”
“你做过什么?我又做过什么?你可沒资格说我!”
“朕为万民福祉,为天下苍生!而你逆天而行,妄图取朕而代之,不自量力!”
“呵呵,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不试试,又怎知我不能令幽云昌盛?哼,说到借口,这又何尝不是你的借口?自古以來,得时者昌,失时者亡。叔父,你还是安心的早登极乐,在那边看我是如何治理天下的吧!”
“顾青”沒有再说什么,当年那件惨案实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