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走得并不着急,一路上好山好水好风光的玩过去,到了成都府时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
陈文茵笑道:“上次来的时候有些着急,好多东西看不真切,这次咱们慢慢走过来,那蜀地风景就算是尽收眼底了。”
阿米尔点点头,笑道:“这蜀地还真是厉害,别的不说,就外面这层山峦屏障,别人可就攻不进来。”
陈文茵“哼哼”两声,笑道:“那是自然,否则汉高祖怎么会在这里起事?”
这个汉高祖的故事阿米尔似乎是听说过,但没什么记忆就是了。毕竟知道汉高祖打赢了项羽,也不会让他在山里多打到两只猎物。
四人到了成都府时,首先自然是要去找这里的府尹。之前让陈文茵那么一闹,整个成都府路的衙门基本换了一遍,这时候新上任的府尹到底是谁,陈文茵自己也不知道。
等到了衙门,陈文茵只将手里令牌向着那些门口守卫一晃,迈开大步就往里面进。
其实那令牌上到底写了什么,就这么一晃谁能看清楚?只是明晃晃一块铜牌放在眼前,猜也知道这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惹不起的人就是了。
陈文茵平日里不爱带着豫王府的令牌出门,毕竟她常年在江湖游走,这要是跟人家比武过招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个豫王府的令牌来,人家还跟不跟她打?
所以她索性就把身份隐藏到底。至今她在隐藏消息上也算得一把好手,别的不说,她一对双刀一把流星锤这么有特色的武器也很少被人认出来,就可见一斑了。
四人快步上前,一直走进了衙门的大堂里,当先便看到主位上坐着个小女孩。
那女孩一身大红的袍袄,穿着在这巴蜀之地显得多少有些臃肿。这时候她在太师椅上安坐,一边喝着茶一边嗑着瓜子。
说起来也奇怪,平日里见到嗑瓜子的大妈大爷都觉得厌烦,偏她这么一嗑却显得雅致。加上她那一张好像还未长开的秀气小脸,倒让人看起来颇为享受了。
阿米尔却不敢用看一般小女孩的眼神去看她,因为那太师椅上坐着的小女孩他实在太熟悉了。
那就是“药毒二圣”素惠寒啊!
“前辈,你怎么……怎么来了?”
阿米尔见到素惠寒,赶紧恭恭敬敬行礼。虽说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也知道素惠寒不是随手杀人的主,可那日在二圣庄里李将军被毒晕的事情如今还历历在目。
素惠寒抬眼看了阿米尔一眼,笑道:“这就不该问小女子我了,这得问你身边的公主殿下了。”
阿米尔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向陈文茵。陈文茵点点头:“对,是我叫她来的。”
正说着话时,后面一个人跑了过来,口中喊着“借过借过”,极为殷勤地跑到素惠寒面前,将手中的托盘放下。
那托盘里是一只烧鸡,两壶烧酒。再看那来人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新上任的成都府府尹。
陈文茵看见这场面眉毛一挑,却不多说话。既然对方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份,那她就安心在这看戏好了。
那府尹似乎只把陈文茵一行人当做普通的江湖客,稍微寒暄几句,请四人落座了,随即站在素惠寒身边,殷勤笑道:“那个……这位小姑娘,你看这些东西你可满意?”
素惠寒好似懒洋洋地点点头,声音软糯的笑道:“还不错。”
那府尹搓着手谄笑道:“哎呀,姑娘能说一句还不错就是对本府的莫大肯定了。姑娘你看……能不能请你在公主殿下面前为小的美言几句?姑娘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啊!”
原来他是想借着素惠寒攀上高阳公主的高枝。想必是陈文茵给了素惠寒什么信物吧,所以那府尹即便不知素惠寒是个什么人,却还是将她奉为了上宾。
素惠寒笑着叹口气,对那府尹道:“这种事情,府尹你亲自去跟公主说不就好了?哪还用得着小女子在中间传话?”
那府尹依旧笑着点头哈腰道:“小的位卑言轻,哪能见到咱们镇国高阳公主殿下?”
素惠寒用下巴向着陈文茵努了努:“看看,她就在那呢。”
那府尹听了一愣,随即缓缓向着陈文茵的方向转过头去。这时他的脸上可没了之前的谄媚笑容,剩下的只有些惊恐的神色了。
陈文茵不说话,只在位置上闭目喝茶,她和素惠寒就这么配合着耍那府尹玩。
那府尹赶紧跑了下来,看着陈文茵半天不说话。他是在纠结应不应该行大礼,毕竟这是不是高阳公主他也不确定,倘若跪错了可就麻烦了。
最后他试探着问道:“姑娘真的是镇国高阳公主殿下?”
陈文茵这才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看了一阵子,直看得那府尹心里发毛,这才放下了茶盏,笑着道:“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高阳公主,就算我说是了,你如何信任我?”
这话倒是有理,高阳公主名声不小,可真正认识她的人却不多,各州郡县的官员们想讨得一张公主的画像难如登天,因而不少官员对于陈文茵都见面不相识,更别说还要想办法巴结了。
陈文茵常年动刀动枪的,平日里都带着护臂,所以东西没办法放到自己的袖子里去,她只能从自己腰间将令牌抽了出来,扔到那府尹面前。
“人可以作假,这东西能不能作假,你自己看看。”
豫王府的令牌谁敢作假?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啊。那府尹一眼看到令牌,赶紧跪倒在地,还不忘了把令牌一把捡起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