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月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她往后靠了靠,也不管窗台上积存的一点灰尘沾脏了她的衣服,毫不掩饰对秦博洋的看不起:“小雨跟我说不让我过来,说你八成找我没什么好事,看来还真被她说中了。”
秦博洋靠在床头,脚上沉重的石膏让他动弹不得,箍在里面的感觉始终不好受,连着后腰和屁股麻酥酥的酸疼,他伸手在硬实的石膏上面敲了敲,说:“月月,我也是走投无路了,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舒兰月静静的靠在床边,听着秦博洋给她诉苦。
“我前段时间鬼迷了心窍,找了个人帮我搞定了旧公司的合同,然后那个人的老公找上门来,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他没有大哭大闹,只是皱着眉头轻飘飘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
当然了,也幸亏这样,在舒兰月面前保留了最后的自尊,使得舒兰月在心底觉得他还是个男人。
舒兰月听完了前因后果,没有说话。
秦博洋自嘲的笑了一声,说:“你看,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我要什么没什么,所以身为一个男人,也只能出卖自己的色相,来换取一点自己的自由。你就不一样了,月月,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
“我向往的,拼了命想拿到手的,你生下来就全都有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去了一家餐厅请你吃饭,我第一次去那里,点了一道一点都不好吃的菜,当时你尝了一口,问我:‘既然这么不好吃,为什么不再点一道。’月月,你还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你说我觉得还可以。”
“对,我对你说其实还可以。你知道吗月月,那道菜真的难吃爆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把那盘动都没动过的菜就这么扔掉,花了钱的东西,我舍不得。”
舒兰月到底是心软,她在秦博洋唏嘘的回忆里突然打断了他,问道:“多少钱。”
“啊?”秦博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傻在了原地,有点傻愣愣的。
“我问你,需要多少钱。”
舒兰月低着脑袋看了看自己做好的漂亮的水晶指甲,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不瞒你说,我早些日子不是没想过要帮着你把违约金解决掉,你知道那笔钱虽然多,但是要真的拿出来其实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只不过咱们认识的时间太短,小雨一直提醒我提防着你,所以我就装傻充愣,对你的暗示视而不见。”
“都说人性不能试探,因为不管最后得到个什么结果,不是试探的人失望,就是被试探的人愤怒,现在我算是尝到了这个恶果。”
“你因为我的迟疑断了一条腿,我应该为此付出代价的。”
秦博洋呆呆的说了一个数。
舒兰月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说:“到了晚上六点之前应该就能到账的,你到时候查一查吧。”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多留,拿着自己的手包径直往外走,临出门了看着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秦博洋,说:“以后互不相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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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飞快,秦博洋腿上的石膏还绑的死紧,严箴言就派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他粗鲁的绑到了以前去过的曼柔的小公寓。
这公寓跟以前一派的女人范儿不一样,添置了不少一看是男人的东西,看来严箴言是彻底的回来,在这里住下了。
这群人丝毫不怜惜秦博洋腿上的伤,把他往地上一搡,还没好利索的腿在硬硬的地板上磕了一下,马上疼的秦博洋脸上冒出一层冷汗来。
他生怕自己腿上再受点磋磨,变成一个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瘸子,好在尖锐的疼痛过去,就没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