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不打自招了。
鹦鹉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用翅膀捂住了尖细的嘴。
但是已经晚了。
靳语南阴沉沉的问:“一大袋子?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送过来的,给你放在哪了?”
鹦鹉赶紧用翅膀往天边一指,说道:“快看,阿简。”
靳语南下意识的一回头,那鹦鹉马上两脚一蹬,扑腾着翅膀飞出去老远。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倪好手里剩下的一点炸鸡柳叼走了。
倪好:“……”
真是又奸又馋。
它拿走了倪好的东西,搞得靳语南也十分不好意思。
宠物是自己养的,后果也要自己承担。
靳语南臊的没脸,把倪好让进来,说:“太顽劣了,平常惯坏了,也没人管得住它,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种开门见山的说法倪好有点不适应,但是她确实是有事,就顺着往下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来是有事的?”
“我这个地方,要是没事的话,平时没什么人来的。尤其你还来过一次,来找钱元宝吗?”
“对,我找他。他离家出走好几天了,我妈病了,他连电话都不接,家里实在担心的厉害,你知道我舅舅在哪吗?”
“据我所知,他好像不是离家出走的吧?”
靳语南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雪亮,倪好有点心虚,不敢对视,良久,她叹了一口气,说:“是,是我赶他走的。”
钱元宝没什么地方好去,之前跟着前辈,后来被黑袍所伤,逐渐变得畏光嗜血,有时候晚上喜欢来靳语南这里坐一坐。
毕竟能不把他当做异类的,全世界也没几个了。
更不要说不把他当异类,还能提供个落脚的地方。
钱元宝絮絮叨叨的将最近倪好对他的怀疑倒了个干净,完了还每天唉声叹气的,看着可怜的紧。
靳语南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了,也帮不上钱元宝什么忙,只能每天听他念叨念叨,偶尔叶简过来看见钱元宝,少不了又是一顿干醋好吃。
后来钱元宝看自己搅和的人家小情侣不得安宁,连靳语南这里也来的少了。
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报平安。
倪好以为靳语南知道自己舅舅的下落,结果来了这里也是一场空,不知道是靳语南有心隐瞒,还是真的不知道,有些失望。
靳语南看倪好满脸失落,说:“其实要是想让你的家庭回归正轨,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之前用你舅舅试验过,对他不起作用,不过你只是个平凡人,没准可以呢?”
“回归正轨”四个字,让倪好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有些忐忑不安的问:“是什么方法,你可以告诉我吗?”
“不过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你可以回去想一想,等你想明白了,再回来找我也不晚。”
“没事的,我不回去想了。有什么好办法,你就直接告诉我好吧,我妈都病了,她血压本来就高,之前控制的挺好的,这回生气都进医院了,我有责任。”
“你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明白吗?”靳语南叹了一口气,说:“要是旁人,我也懒得多嘴多舌的,但是钱元宝是你舅舅,我要是贸然给了你,怕是钱元宝会有些不乐意,这样吧,我将卡片给你,你舅舅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到了半夜的时候,叫他回去见你一面。你们好好谈一谈,要是谈不拢,就把卡片给你舅舅,叫他给我带回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
倪东强晚上的时候在医院守着钱元贝,家里没人,到时候跟钱元宝谈一谈,也不会惊动其他人。
靳语南将一张触手生凉的卡片慎重的交到倪好的手上,说:“用法告诉你了,千万要跟你舅舅商量好,要不然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你承受不起的,你父母年纪大了,不管失去哪个,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靳语南难得这么啰嗦,倪好把卡片放进随身的包里,说:“知道了,我晚上会在家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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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时间不早。
倪好将那张卡片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一张薄薄的卡片能做什么?
莫不是在诳我?
她将自己一身的疲惫洗去,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看些什么,总觉得心烦意乱的很。
欢欢在脚下转来转去,没过一会儿,跳到沙发上来,渐渐的盘在倪好的腿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半闭半合,就要睡着了。
倪好白天上了一天班,下午见自己家人进了医院,很是兵荒马乱了一会儿,晚上又开车去找靳语南。
一天都没闲着。
洗过澡之后全身放松,不知不觉的就想要睡过去。
她刚将眼睛闭上,就听见打开窗户那边有人咳嗽了一声。
倪好冷不丁睁开眼,果然看见有个人悬挂在窗户外边,脸色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一副要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是钱元宝没错了。
“你进来啊,在窗外吊着,被人家拍到了不是麻烦吗?”
说的有道理。
钱元宝赶紧翻身进来,将窗户掩上,说:“阿南说你找我。”
这几天没见,钱元宝身上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血腥肃杀的味道,腿上本来在睡觉的欢欢一下子站起来,朝着他大声的汪汪。
“你赶紧的闭嘴!”倪好在欢欢脑袋上拍了一下,说:“前几天还跟人家讨吃的呢,这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