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上一次听到这个“求”字还是在梁修弘与万千千成亲之前!
那时候梁母觉得好像有一把刀子扎在了心头上。
他的儿子是有大才的,以后是要官至内阁,留名青史的,怎可对一个女人卑躬屈膝?
现下又听了一次,梁母狠狠的剜了一眼万家的匾额,暗骂一句。
梁父模糊听到梁母的“该是折寿”的话,皱眉看着她道:“我警告你,进府后态度放的和蔼一点。”
“若不是因你的狭隘心思,这件事情也闹不成这般!”
梁母并不认同这话!
张口刚要反驳,就听“吱呀”一声,府门从内打开了。
万冗和万夫人并肩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万景东和万景西。
四人冷眼瞧着府门外的人,神色都是淡淡的。
梁父先回过神,见竟是这二人亲自来迎,顿时明白这件事还有缓和的机会,心中激动。
忙上前揖手道:“冒昧造访,实在是打搅了,亲家莫怪。”
万冗冷淡的一揖手,道:“梁兄这话言重了。”
梁修弘也上前,热络的叫着岳母岳母,两位舅兄。
四人却连眼角都不愿给梁修弘一个。
出的话无人理会,梁修弘却也不觉得尴尬,殷切的道:“怎么不见娇娇?这几日她可还好?”
万冗撇他一眼,没什么好语调的道:“进府吧。”完也不管他们,转身率先往府里去。
到了花厅,梁修弘仍旧没看到万千千的身影。
自那日皇觉寺后,他几次往万家来,万千千却一次也没出来见过他。
想到那日在皇觉寺时她,她从来不是一个因陋就简的人。
万家本就把万千千当眼珠子,若这眼珠子自己都不愿意原谅他,那更不用万家人了?
故而,这根结还是在万千千的身上!
“久未见到娇娇,心中又忧又念。”梁修弘看着万夫人,面上带着落寞与悔愧,恳求道:“可否请她出来?”
万夫人自然不会同意。
这话听过后连多问一句都不曾,直接帘的道:“一你们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吧!”
梁修弘忙道:“岳父岳母,今日我是来接娇娇回府的。”
“以前的事情全都是我的错。”
“今日之后我定然会竭尽所有的对娇娇好,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
万冗垂眸喝茶,像是没听到这话。
万夫人面上毫无波澜,显然是觉得这话的诚意不够。
梁父看了眼梁母,意在让梁母开口赔个不是。
毕竟这件事的根源在梁母的身上!
梁母看梁修弘伏低做的样子早气炸了肺,哪还会开口?
生活多年,只一眼梁父便看出了梁母的心思。
不觉心生恼怒,来万家之前都交代了多少遍了?她却还这般看不清局态的只会拖后腿!
有心斥责,但这个场合实在又不好发作,只好压下了。
梁父站起身,对着上位的二人一揖到底,诚恳的道:“此事毋庸置疑全都是我们的过错,让媳妇在梁家受了大委屈,我实在无颜见两位亲家。”
“但两个孩子的缘分不能因此事而了结,所以我厚着脸皮找来了!”
“若两位亲家仍旧愿意给弘哥儿一个机会,今日肯让媳妇跟着我们回去,此后的日子梁家的中馈交由媳妇掌管。”
着一脚踹在梁修弘的膝窝儿处,狠厉骂道:“以后再敢惹你媳妇不痛快,就去祠堂里给我跪着!”
“什么时候你媳妇原谅你了,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梁母一看儿子挨打,登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要开口却对上梁父警告的眼睛,她悻悻的闭上了嘴,轻哼一声坐了回去。
梁修弘不防备这一脚,膝盖一软,“哐”的一下跪在地上,他忍不住的揉了两下膝盖,也不敢疼,忙顺着梁父的话做出了发誓的样子:“岳父岳母放心,以后我绝不敢再让娇娇受委屈了。”
“此后她什么便是什么。”
梁母看着万冗夫妇高高在上的模样,再看自家儿子这低人一等的态度,又想到此次迎回万千千,她长了脸,又得了中馈,那全家上下岂不要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了?
她这一把年纪倒要受媳妇的气!那她在江南还怎么见人?
心中恼梁父这一脚让儿子没了体面,更恼她不与自己商议便做此决定!
但三跪九叩都做全了,这个时候却不能坏了这一哆嗦。
只好忍下了心口的疼与怒。
他们家做到这个地步,本以为万家必定会松口,缓和态度的,却没想到万家这般奸滑可恶!
只见万冗听完这些,面上未起波澜,而是看着梁父道:“梁兄坐!”
却没地上跪着的人。
梁父狠狠的盯一眼梁修弘:“给我好好的在你岳父岳母面前跪着!”着坐回了椅子上。
“是这样。”万冗道:“京中我置下了一套五进的宅院,此后便让他们夫妻在京中住下吧。”
“你们若来住便就来住,若不愿离开江南,这京中自有我们来照看这两个孩子,你们无需担忧。”
梁父闻言皱了下眉。
在成亲之前两家便隐晦的提过让他们夫妻来京中定居。一是可以让万家帮梁修弘在京中谋差事,二则万家舍不下万千千这颗眼珠子。
而他们家也同意了,这才促就了这桩婚事。
可现在梁修弘并未中榜,这就来京中住,且还是万家置办的宅院,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入赘了??
虽在京中这卧虎藏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