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的神情也阴沉下来。
战争是残酷的,从不会随任何人的意愿扭转,只有强者才会胜利。当风城战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祁炎见他还有话说的样子,伸手阻止道“你不必说了!”
祁炎回头对管家道“传达给所有人,今夜所有人不得退后半步!”
管家领命而去。
季康脸上的神情更加难看起来。
祁炎摇了摇头,声音也比之前的强硬缓和不少,他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
季康抬眼看向祁炎问道“那为何?”
祁炎目光凌厉望向他道“准备好退路的战斗只会让人心存幻想。战场之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从没有逃跑第三条路。”
“你要破釜沉舟?”季康眯缝起眼睛看向祁炎。
祁炎望向远处紧闭门户的居民楼,有些人家中还点着灯火,想来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不安。
祁炎道“战士的身后就是要保护的家园和人,谁都不会退后。”
“万一……”季康反驳道。
祁炎将视线重新移到季康身上,季康突然住了口,他看着祁炎眼中的坚持,顿时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季家儿郎,你确实在外界学到了许多,尤其关于战争。可是,这里是风城,风城与外界不同。外界一时的失败,败退之后还可以卷土重来。风城若是败了一次,便会不复存在。”祁阳语重心长道。
季康一瞬间有些失神,他问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回来的管家发出响亮的噔噔噔的声音。管家神情焦虑,脑海中总是不断妄想着自己不在期间,老爷把季家的年轻人扔下城楼的场面。
当他看到两人不仅相安无事,貌似还相谈甚欢,吃了一惊。
季康对两人打了招呼,沉默下了城楼。
管家十分欣慰目送季康离开的样子被祁炎看到。祁炎问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老爷,您这次没和小辈计较,真是难得。”管家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你说什么?”祁炎拉长声音问道。
“连一次战败都不被允许的战斗吗?”季康走在静悄悄的大街上自言自语。
他回头看向高耸的城楼,自己过来的本意是为了帮忙。现在看来,这里并不需要自己。自己在外界学会的战斗方法,并不适用这里。
季康突然大大叹了一口气,用手使劲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道“我还是去风院逛逛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风城中,季康十分悠闲地在各处转悠。风城外的云飞则忙碌得脚步都沾不到地面。
随着他侦查范围的扩大,脑海中敌人的部署更加清晰。从敌人的阵地部署中寻找漏洞是云飞在家中时常做的事情。
“左右两翼都上前了,中间落后的队伍中定然是对方的指挥所在。失联的巡逻队伍和失踪的侦查卫士很大可能性也被关押在这里。”云飞心中暗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夜空表面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云飞却微蹙了下眉头道“夜更暗了。”
夜越是暗,敌人行动的可能性就越大。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允许自己将整个营地全都搜一个遍。
云飞重新在脑海中将敌人的营地具体位置过了一遍,暗自在心中选出了几个适合关押俘虏的地方。
地点已经确定。他离开藏身的树丛,身影一闪掠到了一所营帐旁。
营帐门口的守卫浑然不觉中,身子向后退了一下,失去意识,靠在了帐篷上。旁边的另一人看到他的模样,没好气道“才换岗就想偷懒吗?站稳了。”他的话刚刚说完,自己也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失去意识,倚靠在帐篷上。
夜风吹过,两名守卫帐篷中间的门帘轻轻扬起又落下。
云飞进入帐篷内。里面忙碌的几人还没发现有人进来,就被云飞打晕了过去。
云飞环视一圈帐篷内,空气中草药的味道扑鼻而入。他走到几人忙碌的桌前,见到上面有用到一半的伤药和绷带。
云飞的目光在昏过去的几人身上瞧了瞧,选中了一个看起来最为年长的人。
他把冰冷的茶水倒在那人的脸上,手指在他身上点了两下。
那人的身体顿时痉挛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不认识的陌生人,张开就要大喊。
云飞的手飞快的抵在了他的咽喉上,微笑道“你可以试试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声音更快。”
那人身子颤抖了一下,说道“我只是一个大夫,关于行军打仗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飞微笑道“我不问你关于行军打仗的情报。”
那人闻言一愣。两军交战,细作穿行其中刺探情报实属正常。难道眼前的年轻人不是风城的细作?他的眼睛不禁上下仔细打量起云飞来。
云飞的手指用力,更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动作。
“你们把俘虏关押在哪里?”云飞强硬抬高眼前人的脑袋问道。
“我,我不知道。”那人连忙回答道。
云飞低头看着桌上用过的伤药好绷带道“那么这些东西是给谁用的?”
那人的眼珠转了转道“这里是营地,有人受伤是正常的事情。”
云飞冷冷道“营地之中,有人受伤正常不过。身为军中大夫及时为伤者治病疗伤也正常不过。可是,看这绷带被血水浸染的程度,上面还残留的腐肉味道。想必,你们并没有及时为病人换药。”
云飞突然顿了下道“不,这绷带上并没有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