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人看着季良神情平静,脸上有些不悦道:“季家这么轻易就舍弃了自己的弟子?”
季良抬头望向酒人,神情严肃,视线有些冰冷:“无论是谁,皆是风城之人,一切都是为了风城。”
“家主!”房外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季良叱责了一声。
来人立刻静静站立在一旁,平复呼吸。
“何事?”季良皱眉问道。
来人看了酒人一眼,上前在季良耳畔悄悄说了几句。
季良的眼眸阴沉下来。
“又出什么事了?”酒人问道。
季良抬头看着他,冷冷道:“血红在药居要杀人。”
“与我无关!”酒人眼眸一暗,甩了甩衣袖走出房去。
“家主?”来人见唯一的外人离开,连忙向自家家主请示下一步如何行事。
“你们静静在一旁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没到最后时刻,任何人不许出手。”季良命令道。
“家主,最后时刻是什么时候?”来人问道。
季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沉声说道:“清理门户是家主的职责。”
无论季家门下的弟子犯了多大的错,他也只能由季家的家主处罚,绝不能由他人代劳。
酒人急冲冲闯入季良暂居的房中,又黑着脸走出来。当他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门口的静流。
“你在蹲守我?”酒人眯缝起眼睛问道。
“只是巧合罢了。”静流微笑道。
酒人从静流身边经过的时候,静流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酒人停下脚步,他的耳畔响起刚刚季良说的话“血红在药居要杀人。”,酒人神情顿时不悦起来。
“什么事都没有,老子耍酒疯!”
静流望着酒人快速离开的背影,眼中浮现晦暗不明的神色。
酒人的心中此刻更是晦暗不明。季良故意告诉自己,就是想试探自己会不会去药居。
他也太小看自己了。自己怎么会是血红的对手,连天草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十分丢脸地被他自己的徒弟救了。
酒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望向族长大殿的方向,天草此刻应该正守在大殿外。
他一直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拳面上的青筋突出得更加明显了。
“可恶!这些祖辈军师的家伙,一个个太阴险了!”酒人愤怒喊道。
同时,他转身掉转了自己前进的方向,向宫殿外走去。
“出城了?向药居的方向而去?”静流接到回报,低头思索起来。
现在是部族族长会议,无论风城内发生多大的事情都不能打扰风空大人。
“派几个人悄悄跟上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出手。”静流命令道。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什么情况?”部下茫然问道。
“首先要保护小易的安全,再保护其他人。”静流说到其他人的时候,声音迟疑了一下。
药居中的病人有一重和高渐。一重身犯重罪,高渐是季家的弟子。
静流眼眸一凝,心中想到什么。
“留心不要被暗处的季家人发现。”静流郑重其事道。
可惜,世事总是如此儿戏。
酒人一路来到药居。他看到药居失去门显得空荡荡的门框,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闯了进去。
跟踪的人还没走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就听到什么东西倒塌的巨大声音。
“小易大人!”几人铭记自己的首要保护目标,一跃向传来声音的后院奔去。
当他们进了后院,看到面前的场景,顿时傻了眼。
后院的墙壁倒塌了大半,墙壁后一伙同样傻了眼的季家门人站在原地。
突然倒塌的墙壁动了动,一个身上沾满尘土的人一跃而起。
“血红!”酒人一边咳嗽,一边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
“原来是你。”血红冷冷道。
刚刚从外面突然出现一个人,一掠就要接近自己,血红看都没看对方是谁,就将对方踢飞。酒人撞到墙壁上,暴露了墙壁后偷听良久的季家门人。
血红扫了两眼前后两拨人,冷冷笑了一下。
两拨人被他的冰冷的视线扫过,耳畔又听到他渗人的笑声,只感到自己好像提前到了冰天雪地中。
“滚!”血红喝道。
季家人闻言,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高渐,咬了牙没有动。
宫殿的卫士则飞快赶到小易的身边,对尔耳正色道:“请放开小易大人。”
尔耳眉头动了下,松开了一直禁锢小易的手。
小易立刻捂着手腕上的青肿,向高渐身边奔去。
“拿绷带纱布和伤药来!”小易从一直跟在身边的卫士喊道。
卫士愣了下。
“在房间里!”小易又喊道。
立刻有两人向房间跑去。
高渐的伤口被血红践踏,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流出。小易撕开他的衣袖,露出面目全非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将伤药均匀洒在上面,重新包扎好伤口。这样可以暂时阻止他的病情恶化。
“没事了吗?”一旁的季家门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家主可是说过高渐要留活口。
小易回答道:“暂时没事。”
他的目光望向高渐胸口上几处发青的地方,这里被血红重重踢过。
小易轻轻触碰,眼眸凝重起来。
季家门人随着小易的神情变化,额头冒出冷汗。
“骨头断了几根。库房有担架,你们去找来,抬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