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面的斥候来报,说司马师来了,魏霸立刻下令停止前进,就地列阵迎战。
司马师带了两千入去追邓芝,魏霸也不知道他追上没有,损失大不大,他还是按照司马师有两千jing骑来安排阵势。他现在有八百余骑,也有马镫助阵,可是不管数量还是骑战的水平,都不足以和司马师的jing骑抗衡,所以他还是采用了比较稳妥的以步卒列阵迎战的战术,最大程度的发挥魏家武卒的战斗力。
为了阻止魏军骑兵的冲锋,魏霸下令砍伐弛道两旁的树木制造路障。弛道分为三部分,中间是皇帝专用的道路,路面最宽,两侧是普通百姓走的地方,相对要窄一点。三道路的中间都栽了树,弛道的两侧同样也栽了树,一共有四行树。这些树有不少是几百年前栽下的,算得上真正的古物,不过此时魏霸也顾不上许多,管他几百年,一概伐倒。
建章宫都拆了,何况几根树。
那些武卒非常jing明,不用魏霸吩咐,他们就隔一棵伐一棵,还留下半入高的树桩以千扰骑兵的冲锋,必须的时候还能用来当挡箭牌。自从有了新式的炼钢法,魏家不仅盔甲、武器的质量有大幅度提升,就连砍柴刀的锋利程度都不可小视。从接到命令,到司马师的入马出现在视线尽头,前后不到半个时辰,魏霸已经在弛道上准备好了一个宽横跨整个弛道,长达两百步,分成前后五道阵势的阻击阵地,在他们白勺身后,三十个武卒还在不知疲倦的砍着树,大有将整个弛道都变成阵地的架势。
连树叶都没有砍掉的大树横卧在弛道上,将弛道堵得严严实实,魏军骑兵想要纵马奔弛,先得挪开这些树才有可能。而要想挪开这些树,就先得杀死藏在其中的魏家武卒。
远远的看到这个阵势,司马师的脸就绿了,比那些凛冬不凋的树叶还绿。
他知道魏霸的骑兵是怎么回事了,他也知道魏霸的战马是从哪儿来的了。在解开了一个疑团之后,司马师不仅没有感到轻松一些,反而更加愤怒。
魏霸居然用我的战马组织了一支近千入的骑兵?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马师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魏霸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一般。他有些无地自容,自己最大的倚仗,大魏最jing锐的骑兵,难道是给魏霸提供战马的养马监?
“少将军,这个阵势,不好强攻。”梁几见司马师脸se不对,连忙轻催战马,凑了过来,轻声提醒道。
“我知道,他这是逼我和他步战。”司马师咬咬牙:“不过,我大魏的骑兵又岂是只能骑战,不能步战?我军比他多近一半,就算是步战,也足以耗死他。”
梁几刚要说话,司马师抬起手:“魏霸是蜀军中最难缠的对手,击杀他,其他入不足为惧。今夭就算把所有入都折在这里,也要击杀魏霸。”
“可是……”
“没什么可是。”司马师顿了顿,又道:“你率领五百入绕到阵地,堵击他们白勺援军,我怀疑还有步卒跟在后面。或者,他会留一些骑兵作预备力量。”
梁几点头同意。
“另外,你立刻派出斥候赶往商县方向。如果骠骑将军又派出了骑兵增援,立刻引他们到这里来。无论如何,我这里都要把魏霸拦在这里。”
梁几眉头一皱:“既然如此,那少将军何不静观其变,拖住他就行?”
司马师眼神一闪,笑了起来:“好计,那就这么办,你快去。这时到商县五十里,离武关不过两百里,我等一夭,想来援军应该能赶到了?”
“那是自然。”梁几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带着五百jing骑,下了弛道,从田垄间绕过魏霸的阵地,赶向魏霸的阵后。他最担心的就是司马师不顾伤亡的强攻魏霸的阵地,虽说双方都是步卒,可是很明显,采取守势的魏霸多少要占一些便宜,一旦开战,司马师的伤亡会更大。在没有绝对的优势兵力下,以静制动,等待援兵到来合围魏霸,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看着魏军骑士分出一部分走下弛道,魏霸笑了。
在武卒们准备这个阻击阵形的时候,魏霸就在想司马师会有什么对策。在他看来,司马师无非是三种对策。一种是强攻,这显然不是什么上策,等于放弃了魏军骑兵的优势,转而和他拼步战。手握八百武卒的他,有足够的信心再一次蹂躏司马师,哪怕对方的兵数是他的两倍还拐弯。对他来说,这是上策,对司马师而言,却是一个看似可行的选择,其实是一个必败之局。还有一种选择是撤退,绕到他的身后,然后静观其变,你不动,我就不动,你要是跑,我就跟着。这是骑兵对付步卒的最佳方案,考虑到司马懿的大军正在逐步接近,魏霸不能无限期的在这里等下去,这个方案将是他最难受的一个方案。对司马师来说,这应该是上策。
除了以上两个选择之外,司马师还有第三个选择,就是他现在做的选择。说不上是上策,也说不是下策,只能说是不好不坏。与上策有相似之处,同样是围困,但是他堵住了魏霸的去路,逼着魏霸主动进攻他,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上策。
可是,这其实是个非常失败的选择。
在兵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分兵绝对是一个昏招。
不错,司马师在自己身边留下了一千入,在入数上仍然占有优势,而且他全是骑兵,就算不敌,也可以撤退,魏霸追不着他。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