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俊来,这是完完全全的意外之喜。在几个月前因为李至升的一番话,他稍微对安南地区提起来一点兴趣,嘱咐山东军民元帅府应该注重对安南的工作。当时元好问是指定了一位副主任舟璧荇来负责此事,万万没想到,此人仅仅通过广州据点的几封信就钓上来一条大鱼。
去年十月,越南平海公、水师权都督李龙祥偷偷入宫窃取了太庙当中的宝器,哭拜太祖之后率领三万之众扬帆东去,消失在了茫茫的越南东海之中,是李陈革鼎这一越南历史大背景中一段不大不的插曲。
越南李朝现如今已经陷入了统治末期的腐败混乱之中,大权旁落,陈氏家族操控内外。李龙祥作为李朝皇族自然对国家的命运十分担忧,可是他虽然贵为皇叔地位尊崇,但是面对陈氏咄咄逼饶力量和国内日渐衰败的局势也无力回。
纣王无道,比干谏死,微子降周,箕子远遁。李龙祥没有比干那样的觉悟,又不想率领异族之人讨伐本国,因此只能选择远远投奔一个遥远的国家。这个想法在他脑中孕育少也有两三年了,但时机一直不大成熟,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来自广州的消息让他精神一振,高俊主动招纳终于打动了他,反复考虑后,他决定率军北去,投奔海之外的高俊。
李龙祥的出走其实也是一次临时决定,临走前才给广州方面去了消息,大海颠簸,他也不知道广州方面传递消息会不会比他的船队队更快,甚至已经做好了上岸先饿一顿,或者因为误会而发生冲突的可能性。一路风吹雨打,补给不足,他们还一度停靠在夷洲获取补给淡水。总算在正月初抵达东海,在三山岛一带遇到了山东的渔船。
事实情况却让李龙祥惊喜万分,山东方面虽然只是提前十二得到消息,但凭借着青岛港无以伦比的优越位置和巨大的港口流量,当地官员们居然仅仅在这点时间内就已经做好了接待数万饶准备。渔民们,他们出海前当地已经发出通告,让他们注意海上是否有从安南来的船,一旦发现,可协助引导其进入青岛港。
李龙祥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一港口,他原本计划前去的是登州港,但是既然有山东方面的人引路,他也依照渔船指引进入青岛,现场情况让他大开眼界。
接待他是青岛县县令兼管勾青岛港商榷事吴加亮,乃是山东军民元帅府工政府主席吴广亭的侄子,也曾进学,博取过秀才的功名。大概也正是因为出自亲贵集团,他也敢于直接拍板,得到安南船队即将到来的消息之后就立刻飞马请示军民元帅府,但是与此同时,在命令还没有下来之前就抢先抓紧时间做好准备,这才使得三万饶接待有惊无险,让每一个下船的越南人都吃饱了饭,有地方睡觉。
繁华而朝气蓬勃的青岛港管理良好,不同于东亚任何一个港口,城镇建设的水准也远超同时代的所有城市,这一切都让李龙祥惊讶万分,他去过南宋,即使以华夏之富裕文明,也未尝有这样的城剩
尽管确定吴加亮日后的地位恐怕不如自己,但毕竟主客有别,李龙祥还是毕恭毕敬的献上了礼物、名册和给高俊的上表,陈述自己因国家有难,自远来奔,听闻高俊善待士庶,下闻名,请求高俊不以自己卑鄙,收留这批交趾之地来的流亡军马,他们也愿意参与作战换取安息之地。
皇叔还是很实诚的,他给的名册比较忠实的还原了自己手下的力量,虽然是率众三万,但这些人并非全部是士兵,其中只有三千水兵和三千船工,剩下的主要是士兵家属和愿意追随的百姓,李龙强自己的家眷亲族也有近二百人,几位同样是越南的贵公子也与他一起前来投奔,还带了一百二十多名步军。
这还不算,船队里还有两千多名奴隶船工,都是抓来的战俘,刚好可以在大海上充当苦力,越南水师搞的这一套倒是和数百年后的西方同行非常近似。
既然是奴隶,李龙祥也懒得统计,信息比较模糊,根据地干部摸底了一下,这其中大约有一半是来自于南方的占城人和高棉人;大约还有一百多名是西面的哀牢人,这些人是傣族的近亲,老挝的主体民族,又名牛吼蛮;剩下的一千人则是与大理打仗时的战俘,如果一定要归类的话,大概是今的彝族、瑶族和白族人。
吴加亮好言安抚了李龙祥,解释他的请求一定会得以实现,络下豪杰。只不过山东已经废除奴隶制度,他手下那两千多外族奴工十有八九也要被高俊笑纳,成为与安南人平起平坐的士兵。
已经离开了安南,这方面自然也不会再计较,李龙祥满口答应,又大大称赞了一番根据的盛德。
事实上,也正如吴加亮所,高俊听三万安南人来投奔之后确实十分高兴。一方面,这为日后经营安南做了准备,可以使他了解日南之地的现状。第二,这也明他高俊威信远播四海,这群安南人不投大金不投大宋,偏偏来投奔自己。第三,那就是高俊手上一下子有了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军,以后对高丽和日本的侵略都可以倚仗之。
不光是数千越南水军,这下子还增添了大理人、占城人、高棉乃至哀牢人,高俊这里都可以开人种博物馆,搞民族大联欢了。
这一表面现象背后反映的是蒙古残酷入侵对各民族造成的严重伤害,以及围绕蒙古诸多民族反对暴政、期盼实现一统的殷切盼望。正是因为始终高举反抗蒙古暴政,实现华夏统一的旗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