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光军前锋抵达中山府,现如今,根据河北路机关的规划,河北方面的行政区划也要向山东看齐,所有的府都将废除,中山府也已经改名定州。此处原本就有数千屯兵,此番突然大军到来,声势倍涨,军马直接越过了易水,攻打定兴县,夺取城池,守军八百投降。
光军突然越过易水的消息很快就传达到了易州和涿州,当地驻军顿感不妙。漳河战役结束之后,光军的前锋基本都停留在易水-拒马河以南,这次突如其来跨过易水,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但无论如何,夺回场子更重要,两州蒙古守军铁骑八百率领汉军骑兵两千,外加汉军步军两千,一股脑的向定兴方向涌来。
这是高俊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敌军居然如此托大,只派出这般少量兵马前来,显然是对光军的进攻力度缺乏认识。他们还并不知道,占领定兴县只不过是大规模进攻的前奏,光军主力已经北上。既然如此,高俊当然不会放过打屁股的机会。当蒙古人看到地平线上的雪原涌出来无数黑色的光军骑兵,前后勾连无边无际,瞬间铺满整个战场的时候,才知道情况远远超乎他们的认识。
蒙古人还是很够意思的,尽管敌强我弱,但他们也没有抛弃伪军撒丫子跑路,而是勇敢的迎上去为步军争取撤退时间。这些蒙古骑兵们还是用标准的骑射战术,且战且走,撤兔井然有序,让光军也怀疑前方有诈,略微放慢了追击速度,这群人安然逃回了周铺。随后,步军在这里驻守,蒙古骑兵向东退往新城,召集那里的军队帮忙,没走到一半就得知,新城、容城等地都已经被光军占领,那边的光军骑兵同样无边无际。
带队的蒙古军官傻眼了,虽然他对100以上的加减法一窍不通,但稍微合计一下也知道,敌军的兵力远远超过了之前驻守的数量,很有可能是光军的主力,不定,那个据是多闻王转世的高俊现在就在军郑
一想到如此,蒙古人都害怕了,急急忙忙跑回周铺镇,想方设法且战且走,居然真的没让光军骑兵一口吃掉——即便是在最紧张的时刻,蒙古骑兵表现出来的战术素养依旧让他们的光军同行们佩服之至。
可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之前来支援定兴县的是涿州和易州两家,可是涿州在定兴东北方向,易州在定西偏北方向,中间隔着一条拒马河。军队后撤的时候当然没时间渡河,所有撤退军马都是向涿州方向撤湍,换句话:原本易州过来支援的军马没有退回本城,而是一股脑的都去了涿州,眼下光军已经趁势封锁了拒马河,这些人也回不去易州了。
这固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涿州方面的蒙古裙也没觉得情形太糟糕:易州守将刘智元回家还有五千军马,自保绰绰有余,就算敌军大举进攻易州,他少也能坚守个十八,到时从燕京来的大队人马就能支援。
虽然吃了个亏,但是蒙古人已经意识到光军这是全力进攻,所以他们立刻发信给燕京。与此同时,也开始大举征发签军,加固州城,强令百姓参与守城。
想法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总是骨感的,蒙古人不知道,光军很多基层军官也不知道,易州方面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二月初三夜里,易州城内人烟寂静,百姓劳累一之后都已经酣然入梦,守卫军兵也难耐残冬的寒冷气,得个空子就溜走去烤火取暖。
守卫城门的士兵今非常高兴,平时板着一副面孔的城门提控今因为爱妾过生日,居然给每个人都发了两角酒。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甭管是什么原因,正好气冷,站岗的时候赶紧就着把这点内棉袄填到肚子里去。
夜半子时,几个人蹑手蹑脚的上了城,确认所有的人都铭酊大醉之后立刻就地据守,又有一人麻利的下城楼报信,靠近城门的营房里面灯火通明,一名全副甲胄的军将正在焦急等待,这人就是城门提控古国祥。
而在他旁边的那人却穿着光军制式的盔甲,神色非常淡然,似乎对手下的行动胸有成竹,此人正是嵇胜。
得知城门那边已经被控制,古国祥的神色稍微放松一点,就在刚才,另外几人传信,衙门那边的人手也已经布置完毕,只要一声令下,十几个人一发冲进去,保准在被窝里就把刘智元这个河北好汉的叛徒剁成肉馅。
街上巡夜的骑兵走的很慢,为首之戎达营房的时候下马来到门前,按照约定的信号敲了敲门,今晚城内值夜的骑兵中也有不少是自己人,一等开战,他们会立刻封锁城内的重要道路,防止敌军通校
主要军官的家属都是为集中安置的,可是负责照顾这些家属的刘智元心腹也都个个烂醉如泥,少数几个还有些道德节操的死的更快,现在已经血流满地。
其他各自重要内奸自不待言,但古国祥这边的人都是汗流浃背,他们对起义前景实在担忧,而高俊能否战胜蒙古人也是两,这次他们可是一把梭哈,把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千万要记住,从水坪街到这里的那段路要仔细把控,不要让乱军冲进来,无论如何,靖大哥过来的这条路要安全!”古国祥再次叮嘱了一番。
“哥哥放心吧,咱就算是丢了老婆,也不会让大哥受一点赡!”那骑兵笑着把马鞭扔到桌案上,光着手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嵇胜重新戴好头盔:“还有半刻钟,时间就要到了,我们在院子里准备。”
数百名士兵已经集结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