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坚持散步回去,硬是没让周总送他。楚公和张道平沿着长堤,边走边聊。
“这个周复明还挺会来事的。”张道平看了看楚公,试探地道。
“这个人圆滑有余,能力不足。不是一个真心实意做事的人。”楚公淡淡地道。
张道平有些好奇,这才一餐饭的工夫,师傅已经了解他这么多了吗?他已经从师傅的评语中估摸出味道出来了,余是道:“如果靠不住的话,我们就不接他们那茬好了。”
楚公叹了一口气,默默向前走去。
张道平再三猜测着师傅的想法,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你是不是顾念赵总的面子?他以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身份享誉商界,确实也算是一个奇迹。”
楚公站定,抬头望着半空的月牙儿。这些年,对于赵放生的一举一动他是太清楚了。
十年前赵放生的投资公司被台智收购,赵作为创始人进入台智。
没想到的是他在台智一路开挂,直奔人生巅峰,以非嫡系之身掌管整个台智体系的钱袋子,他既非“十八罗汉”出身,也算不上台智系老员工。
现在外界盛传他是台智的未来储君。纵观台智从未有人上升如此之速。
在如水的月色之下,楚公阖上眼,长长的寿眉低垂,脸上一派祥和。
他喃喃地道:“三十年了。人生最怕的就是旧债。我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还了,可是,他们却找上门来。”那封快件虽然没有署名,但是除了赵放生,还会有谁?
张道平这才明白,这次的宾主尽欢的背后,果然有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不明白深浅,这时候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师傅,在月光下漫步。
楚公走走停停。这么多年自己隐姓埋名从来不上电视,甚至还做了整形手术,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被赵放生找到了,逼自己为他们效力。
他知道周复明带来的是一个大坑,只要自己应承下来,这些年自己积累的盛名将毁于一旦。但是,这也是求得自己心安的一次机会。那些陈年旧债如果再不趁此机会还了的话,可能此生再无机会。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是怎么坐实我就是大师兄的?或者他们只是试探?我和赵放生素无交情,他敢如此托大找自己,太反常了。如果我冒然帮了他们,反而是不打自招。
楚公踱着小碎步。帮他是九死一生,不帮又当如何?
回忆当年,如果不是婉君新婚之中毅然决然逃走,恐怕自己依然不会悔悟。
老天意外的没有惩罚自己,自己这些年反而风光无限。是不是我的大限已到,好日子将去?墨樵的儿子竟然找上门来了,只是他好像还不知自己和他父亲的血海深仇,一心一意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
他拿着怀中的玉佩,这些年他一直戴在身上。这是当年赵放生送给小师妹的定情之物。每次看到,他都是一阵心痛。小师妹,这些年你还好吗?
那年我以为你是和赵放生一起双宿双飞了,可是你竟然没有。你去了哪里,平安吗、幸福吗?如果世事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去爱你。
那时候太年轻,以为握的足够紧就可以拥有。却没想到那么用力的爱情,换来的却是仇恨,和所有人的不幸。
楚公顿住脚步转身对张道平道:“替我约一下黄山风投的马总,越快越好。”
张道平答应了一声,只是心中暗暗奇怪。
楚公今晚太反常了,马总求见过他多少次,楚公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了,怎么这时候想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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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总和瓜子王去动物园,打算把猴子捐出去。
没想到动物园的张园长并不热情,他苦着脸告诉他们:“公园几次改建,猴山越改越小,现在是猴满为患,那里还有空余的地方收留这些猴子?”
瓜子王有些急了:“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猕猴,你们不收留,难道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张园长仔细看过后很肯定的说:“这只是普通的猴子,现在也有不少地方人工伺养的。”
这下周总和瓜子王都傻了眼了。自己当时点猴子时听服务员介绍是猕猴,就信以为真了。
“20万买了几只什么也不是的猴子,现在连白送都没人要,我们是被那老板坑了。”瓜子王义愤填膺:“不行,我们得送还给他,让他退我们钱。他昨晚不是不肯卖的吗?”
“算了,占不尽的便宜吃不尽的亏,自认倒霉吧。”周复明有些无奈地道。
“那哪成啊,不行就打个九折还给他。一天让他二万,哪里找这样的好事?我炒瓜子,从收到生瓜子到加工销售,要走完一个流程才能有这个毛利。”瓜子王不甘心。
“这不好吧,如果楚公知道怎么办?再说那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哪里是你想退就能退的!”
“面子值几个钱?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以为是猕猴,现在不过是一般的土猴子,完全不一样嘛。”
周总看看那些可怜的猴子,一个个抓住笼门望着他们。那只头顶已经刮掉毛的猴子,二只眼睛更是惊恐地看着他。“差不多,都是救命。”
“你要是不愿去,这事我去办。”瓜子王见周总反对,执拗劲就上来了。“再说,公园不收,我们总不能就把这些猴子扔大街上吧。”
“那肯定不行,伤人怎么办?”周总也很犯愁:“京城水太深,别节外生枝了,要不我们带回去吧。”
“有没有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