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对面的郭希莱眸底的红血丝越积越多,慕含姿不由得发怵,垂脸,避开郭希莱恨之入骨的目光,慕含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她知道自己斗不过郭希莱这个千金小姐,遂而,认命服软,“郭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穷追不舍呢,没错,我是睡过几次龙床,但是,许多人也都睡过,另有,自从半年前,胡总给了我一张支票后,他就再也没找过我了,我现在和他就是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你…这一个多月来,不是和他在一起?”郭希莱听完,怔愣了下,尔后,半信半疑,追问。
慕含姿信誓旦旦,回答,“我发誓,绝对没有,我这一个多月有事回家了,另外,我当真是很久没有见过胡总了,最后,还请郭小姐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只想拿着胡总给我的钱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想再掺和你们的事了。”
听到这里,隔壁桌的孙媛媛又再挑事,只见她抬手半遮住脸,凑近孟紫怡,压低嗓子,戏谑,“看来蓝衣服小妹是你的前一任,貌似曾经还颇为得宠,难保你老公不会余味无穷喔,而红衣服大姐则是单恋,剃头挑子一头热,奈何,她执念太深,也是一个麻烦。怎么样?胡太太,您还是坚持不公开的想法么?”末了,孙媛媛退后,身体靠向椅背,娇冶翘腿,双手环臂,笑得风情万种。
孟紫怡不可否认,此时此刻的自己,快要被排山倒海的醋给淹死了,胡靖扬过尽千帆,她早已一清二楚,并且多番告诫自己前事莫问,既往不咎。可是,当蓝衣服小妹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人儿,真真实实出现在她面前,瞬间,量化了孟紫怡脑海里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试问她岂能不酸,看来公开的事,还真得仔细思量了。
如此一想,隔壁的对话又再传来,闻言,孟紫怡怔了怔,眼睑低垂,双瞳剪水的眼珠,晖盈流眄,随而,掀眸,蝶翼翩旋,却见孙媛媛抱紧果汁杯,咬住吸管,吸溜着果汁,酒窝带笑,洋洋自得,这死丫头…孟紫怡没好气地翻了个靓丽的大白眼。然而,假如孟紫怡可以预知待会儿的事,她何其盼望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孙媛媛依旧是当前语笑嫣然,笑看红尘的孙媛媛。
“那…靖扬无名指上的戒指跟你…有没有关系?”郭希莱旁敲侧击,艰难溢出,同时,些许忐忑不安,须知,她极其不想问出这个问题,何况,对象还是她素来嗤之以鼻的穷酸女慕含姿。但是,戒指一事至今一筹莫展,郭希莱不得不病急乱投医,毕竟慕含姿是靖扬手上戴戒指前,最后一个睡过龙床的女人,兴许能在慕含姿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戒指?他手上有戴戒指的么?”慕含姿先是懵然,随后恍悟,继而苦笑,“郭小姐,你未免抬举我,胡总纯属玩玩,他无名指上戴戒指,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那他给你支票其时,可曾说过什么?”郭希莱火眼金睛盯着慕含姿,慎防慕含姿狡猾,唬弄自己。
慕含姿轻笑,撩了撩头发,“郭小姐,你不会还是怀疑我吧?其实,你不妨试想一下,倘若我当真这么有福气晋升胡太太,那么今天我来见你,又怎会这般诚惶诚恐呢?再者,胡靖扬夫人,凯东集团老板娘,又岂是郭小姐你用钱就可打发的呢?”
闻言,孙媛媛嬉笑,立马搁下果汁杯,小声鼓掌,“说得好,现在再回想起红衣服大姐那句不可一世的开场白,何等讽刺。”随而,孙媛媛停止拍掌,眉飞色舞,滔滔不绝,“顺藤摸瓜,真相应当是这样子的,红衣服大姐估计是凯东集团某一高管,对你老公久有存心,最近,猛地,发现你老公手上戴戒指了,犹似名草有主,然而,哪怕如此,红衣服大姐仍旧贼心不死,怙恃着一腔下作,约谈疑似胡太太人选,也就是蓝衣服小妹,企图用钱来打发人家。寡廉鲜耻,天底下,哪有狐狸精甩钱打发正室的,况且,凯东集团老板娘耶,最不缺的莫过于钱了,这红衣服大姐她出得起价么?大言不惭,还不如人家蓝衣服小妹门儿清呢。”
慕含姿话落,郭希莱眸底,羞窘一闪而过,旋即,倨横扬脸,以此来掩饰,郭希莱何尝不知这办法老套兼愚蠢,可问题是,她黔驴技穷呀。从前,面对外面那些生生不息的野花,她尚且可以端起凯东集团未来老板娘的姿态,奚落对方,谩骂对方,羞辱对方。然而,面对正主,她除了砸钱,还能怎么样,毕竟名分摆在那里,奈何,诚如慕含姿所言,即便砸钱,也未见得有用,纵使她生于鸿商富贾,可依然无法与现今明并日月的凯东集团,相提并论,那个女人但凡不是傻子,又岂会为了区区蝇头小利,而舍弃这泼天的富贵。
“能否用钱打发,俨然不是你这穷酸女能关心的,你只需要记住,不要再黏着靖扬,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郭希莱鼓睛暴眼,警告。
呸,你这老女人凭什么颐指气使的,你是胡太太么?无名无分,和她又有什么两样。于是,慕含姿浅浅一笑,话中有话,“郭小姐,放心,我还是有底线的,从前,胡总尚且单身,彼时,我跟着他,只需两厢情愿即可,然而,现下,人家貌似情有所归,哪怕我再穷酸,也不会当第三者的。”
“你......”郭希莱当即气歪了嘴,牙槽紧咬,面目狰狞,双手死死攥住铁椅扶手,倘若不是大庭广众,那么她非得狠掴这穷酸女几记耳光,以泄心头之恨。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