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山部的族长觉得自己的弟弟学汉人那一套好的不学,坏的全学了。满脑子仁义道德,一心要做个忠臣孝子。简直是不知所谓,糊涂透顶。
磊山部的右王又觉得自己的兄长无情无义,坐视鲜卑正统陷入危局而不往救,是自坏磊山部的法统,是日后磊山部的祸乱之源。他这个族长德不配位!
兄弟两个激烈争吵已经多次了。一次比一次激烈。磊山部族长:“到底是磊山部的地盘重要,还是谁当单于重要?单于谁当都可以,磊山部的地盘没了,就再难夺回来了。”
右王:“魁头才是正统,兄长不帮他。将来你的子孙被人抢位,谁来帮你的子孙?帮魁头夺了位,还怕没有丰厚的封赏,土地又算得了什么?”
族长:“我不想为隶于之位,让自家族人去送死。”
右王:“那就让自家族人都死在汉人手里?”
族长大怒:“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土地、家财而死,有何不可?”
右王针锋相对:“为了鲜卑的荣光,为了我们新的王,儿郎们一样可以赴死!”
族长把桌子一掀:“王鞍,当年我冒死从群狼嘴中救下你来,就是让你和我吵架的?”
右王高挺胸膛:“道之所在,义不容辞!”
磊山部的族长气得暴跳如雷,要不是这是他的幼弟,从当儿子拉扯大的,他早就拨刀相向了。
高层分裂,下面的人自然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磊山部思想一片混乱的时候。汉军大营开始动作了。
一大早,就只见汉营鼓号长鸣,声震数里。旌旗招展,遮蔽日。一队队兵马列阵而出,张口吐霹雳,刀枪闪寒光。人吼马嘶,好不热闹。队列齐整,令出必校李利当中主持,李暹、胡封几个带着兵马,蝴蝶穿花般的把所知道的大阵全部演练了一遍。什么一字长蛇,二龙出水,三才四象,五行六合,只耍得闻得汉军动静前来探看的磊山部面无人色,心惊胆战不已。
胡人也练兵,但他们基本上不练队列和阵法。没办法,他们打仗全靠直觉,并没有什么传常所以胡饶历史上,偶尔会出一二个军事才,但成系统的名将,却是培养不出来。不像汉人,数千年历史,将星如云。
李利来自后世,对队列和阵形,比这里的将领更加看重。因为队列和阵形,其实是培养士兵听从命令、服从指挥的不二手段。什么时候把士兵训练得整齐划一,如臂使指了,这军队也就可以拉上战场去见见血了。
李利在河东,不要原来凉州军中的老油子,执意去招新兵,花了很多时间和徐晃等人研究,吸收后世和此时的优秀经验,主持邻一阶段的练兵,后来徐晃和张辽,都是按照李利的法子,整编的人马。可以,李利的精锐士兵拿出来,只比素质,放眼下,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至于军事指挥,那就是另一个范畴的事情了。
现在张辽虽然把骑兵给带走了,但步卒带着民夫,也足以造成让磊山部不敢轻动的声势来。这子胡人,就是中原兵马见了,也得称赞惊叹。所以,李利这么一搞,真的就把磊山部给唬住了。
人,总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产生畏惧、害怕的情绪。磊山部自然不会例外。右王看完了汉军的动静之后,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大帐中,然后往见兄长,睦:“大兄,你还要跟汉人拼命吗?”
磊山部的族长强言道:“那又如何,我观汉军骑兵甚少,若两军列阵野战,我部铁骑放肆一冲,胜负谁知?”只是这会,磊山部的族长,心中底气也没那么足了,自然声音也没有以前那么响亮了。
右王嘿然:“大兄,何必如此固执,就算我们不回去助魁头,也可以先暂避汉军锋芒。楼烦之战你可有耳闻?真要与汉军硬碰硬,楼烦那里的死尸,就是我们部族的下场。”
族长不吭声了。如果非得要让他在帮魁头和打汉人之间做一个选择,他肯定会选择与汉人血战到底。因为魁头曾经抢过他看中的女人,他实在对魁头喜欢不起来。看在自家弟弟的面上,他没有去帮魁头的对手那已经是很客气的了。让他再去帮魁头,呵呵,他还要不要脸了。
但现在汉军声音浩大,挟大胜而来,磊山部的族长心中想了半,觉得自己想要带人打赢汉军,只怕是很艰难。而且汉军背靠上党、太原、甚至长安,支援会源源不断。而自己深入雁门,族人们又在大漠上争位,这里大战一起,自己必定孤立无援。到时对抗下去,自己必定没什么好结果。
既然弟弟不再坚持一定要回去帮魁头那混帐争位,那么带着族人暂避汉军锋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事情。
走了还可以再来嘛。草原上的儿郎与汉人争河套,争了几百年,何必在乎一时之胜负。反正土地就在这里,它也没有长脚,总不能自己跑了去。哪里有长盛不衰的王朝和部族,汉人现在不就慢慢衰落了么。再等等,或许又到了草原称雄的时代了。
右王心中却是想道,与这样的汉军打,莫不是要找死么。当年匈奴如此强盛,檀石槐单于如此强悍,不也拿汉人没有法子。何曾占了汉人多少地去了?且先哄了兄长退回草原,避开了汉军,到时助不助魁头,可就由不得兄长了算了。
两兄弟都在心中打着算盘。然后两人总算是达成了一致的目的。先行退兵,退回草原去,以待将来。
汉军这边,在侦探到胡骑有异动时,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胡儿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