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石见状大怒,于是便引军冲了出去。他挥舞着一条大铁枪,搠、扎、崩、砸、扫,一路横行,顿时便杀了条血路出来。张绣的部队,无人能制。只能如潮水般纷纷退却。
张绣这时也已经跟着冲了进来,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又看着阵中那员敌将杀得自己的军队节节败退。心想,这毓是有两下子。
胡三石这会正在左冲右突,一枪一个捅死了万丈,觉得自己无人能耽下谁人敢来战我。目光一扫之间,却是望见了张绣麾盖,于是便拍马摇将,直取张绣,口中还大喊道:“张绣,胡信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胡三石在军中混出头后,因为推崇兵仙韩信,遂取名为信,而当年父母所取的三石两字,则被他当作表字来使用。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惹了多少军中袍泽的笑话。
张绣拿眼望去,只见那将全身披挂,手中一条大枪,挥舞如龙。心道,是不是傻,能群殴你,我作甚要和你单挑斗将?你瓦罐也配与我这美玉来碰一碰?
张绣到了并州,别的没学到,把李利带兵的风格,却是给学了个十足。能以多打少的,就一定要以多打少,能认四,就一定不要逞强。尽量去欺负别人,而不是被别人给欺负了。
张绣见胡三石大喊,于是也差人传话:“无名之辈,也想要与我家将军斗将,你不配!”
胡三石此时正觉得是自己的高光时刻,谁曾想却被张绣如此无视,顿时就不由气得三尸神暴躁,七窍内生烟。他已经被张绣所激怒而失去了理智,红着双眼,哇哇叫着,就直往张绣那边冲去。
胡三石也不想想,张绣身边,亲军勇士无数,防护得最为严实,就凭他一介气血之勇,又能坚持多久呢?
胡三石只埋头往前冲,路上敌军纷纷退避,闪出一条道来。胡三石不知道是张绣诱他,只当敌军怕他勇猛,所以心怯退让。心中更是越法得意。
等到他再进一步时,忽然张绣身后,就转出了无数弓箭手来。张绣冷冷看着胡三石,下令道:“射死他!”
一声鼓响,无数箭矢夹着恶风而来。胡三石看着空中急速而来的黑点,心中一凛,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完了,要遭。
可惜,头脑此时恢复清楚,却是已经有些晚了。胡三石只得勒住马,然后拼尽全力,舞动兵器,把身周给团团护住。
只是,一个人再厉害,体力也是有限度的。胡三石刚才提枪冲阵,人马已乏,这会再被敌军给团团围住,坚持一会还好,时间一长,他就吃不消了。他有着防御箭矢的本事,他的部下们却没樱一个个惨叫着,中箭倒地,然后被左近的敌军给斩首。
胡三石且战且走,不一会儿,战马也中箭倒地不起,胡三石便弃了马,提枪步校又杀得三十余人,最后终于力竭,手中枪只稍微慢得一慢,就被无数支箭贯体而入,顿时就气绝身亡。
胡三石既死,余部皆散,张绣便纵兵四处抓捕俘虏。这些人,还是抓起来的好。不然他们逃了回去,很有可能又会被韩遂所招募。到时这仗就真的是白打了。
破了这支敌军,张绣又继续向前行,干着之前干过的事。每到一地,就纵兵劫夺县、乡府库,就食于当地。带不走的,就一把大火给烧了。所到之处,士卒逃亡,官吏挂印。
很快,韩遂就感觉到了压力。原来三来一次的粮队,如今却是越来越慢、越来越少了。而胡三石自从出城之后,就彻底没了音信。这让韩遂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韩遂原本的打算就是在榆中拖。他觉得自己背靠金城,有钱有粮还有人。只要把榆中城给守住了,何必怕李利?
李利兴师远道而来,粮草补给哪里有自己这么方便。况且,他出来那么久,就不担心并州?要知道,自己当初可是派人往张杨和袁绍那里去聊啊。只要他们那里稍微支持一下,能够折腾点动静出来,就算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只要拖到李利粮草不济,并州又有风浪之时,就算是自己赢了。只可惜,韩遂什么好消息都没有听到。李利在城外悠哉游哉,也完全不像粮草不足的模样。
反倒是韩遂自己这边,反而快要撑不下去了。韩遂心想,这怎么行,再这么搞下去,搞不好自己先垮了。李利这厮,把张绣派了出去,在自己腹背之地搅风搅雨,真是可恶之极。要不,还是先出城与李利打一仗再,他身边走了张绣,势单力薄,自己又有何惧之樱
韩遂是个老军阀了。但这一次李利突然进军凉州,还是让韩遂吓了一跳。而潜意识之中,韩遂就觉得自己是打不过李利的。
因为李利以一己之力,横扫了整个并州。韩遂觉得,自己面对袁绍的军队和无数胡骑时,自己是没有这份本事的。
饶名,树的影,李利以实打实的战绩,在韩遂心里竖下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印象。这一次,李利又有如神兵降,在韩遂正自图谋李氏之时,突然出现在了凉州。又让韩遂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打仗,除了明面上的装备、人数、地理环境等条件之外,其实心理因素也也是非常重要的。如今,李利在韩遂面前,就占据了绝对的心理优势。
所以李利四面开火,随便怎么打都校而韩遂则是自废武功般的畏手畏脚。最后,韩遂还是引军出城了。趁着张绣不在,先打了再吧。回头等张绣回来了,这城外的李利就更难对付了。
韩遂出了城,摆开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