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的南阳,先是被黄巾给洗劫一空,后又被袁术割据,祸害得不行。那里大战连年,兵荒马乱。直到孙坚在襄阳战死,袁术被逼出走豫州,南阳这才平静下来。但战争的创伤又岂是一时能够愈合的。
李利相信,自己许以厚礼待遇,并保证绝对的安全稳定环境,那里的有一技之长的人还不得飞快的向自己的地盘搬迁啊。
于是就让徐晃派了一支队伍,护送工曹从事前往南阳“招工”,工曹从事心中那个悔啊,自己多这嘴干什么。南阳那里听说乱得很,到处都是草头王。自己去那里走一趟搞不好小命都保不住。
李利一看工曹从事的脸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不禁笑道:“你不用担心,刘表刚被朝廷拜为荆州牧,南阳是他辖下,我行一封官文你带在身上,南阳那边绝对不会为难于你。且有军队护送,你有何忧?”
不提工曹从事苦着脸准备去南阳。却说长安城内,谏议大夫种劭因父种拂之死,而深恨凉州诸将。前次见朝会之上,李、郭等将分裂,心中不禁大喜。自以为报仇之机已至。遂暗中拉拢联合诸臣。
于是又有侍中马宇,益州牧刘焉长子左中郎将刘范、次子治书侍御史刘诞等一起与种劭合谋,欲图凉州。
因皇甫嵩军中威名,种劭求到皇甫嵩头上,希望由他出面,招募短兵死士,如董卓故事。皇甫嵩果断拒绝了种劭。董卓当街被杀,李傕等人又不是傻子,怎么还会重蹈覆辙?现在人家出行,卫队都是内三层外三层,护得严严实实的。你拿什么去和人家拼。
这种做不到的事,就还是别去干了,免得祸及宗族。他皇甫嵩上有老下有小,一家百十来口,可不能因为这种不靠谱的事就全折进去了。凉州虎狼杀起人来,那可真的是杀人不眨眼。
种劭被拒绝后,并不气馁,又与马宇等人商量。马宇就道:“如此义举,皇甫嵩竟不肯相助,真是让人失望。”
种劭摇摇头,道:“皇甫嵩风烛残年,锐气尽失,不过欲图自保罢了。”
刘范在旁就道:“天下军将岂止皇甫嵩乎?郿县便有一支兵马在。诸君怎能视若无睹。”
种劭反应很大,立马就道:“马腾?马腾身为汉吏,屈身事贼,失节之人,岂能托之于大事?此事不妥!”
当年凉州刺史耿鄙被杀,马腾不想着为军主报仇,却率军事贼,种劭对这种行为表示深恶痛绝。在他眼里,凡是率军为乱的武夫,都不是什么好人。
董卓如此,李傕、郭汜如此,马腾、韩遂,死掉的边章亦是如此。不是这些人,天下怎么会乱成这般,不是这些人,他的父亲怎么会惨死?
刘范等人知道种劭心结所在,只好出言开解:“马腾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生性贤厚,若不是情形危急,他又怎会如此?一切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我等还不是屈于董贼淫威,不得不听其令行事?此一时彼一时。此时马腾乃朝廷征西将军,与我等同殿为臣,申甫不可再视其为贼也。”
种劭想了想,又气乎乎的道:“往招马腾军,亦不过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罢了。到时马腾又如李、郭之徒一般,又有何人可救朝廷危难。”
刘诞道:“凉州祸乱丛生,是以韩遂、马腾皆陷于贼。然马腾却未如董卓、李傕、郭汜等人一般,残灭忠良,祸害大臣。两害相权,取其轻。朝廷若能先诛董卓,后诛李郭,马腾等自会知晓朝廷忠义之士不绝,而不敢肆意妄为也。”
种劭心中冷笑,你以为朝廷杀了董卓,再杀了李傕和郭汜,就能吓得住马腾,阻止得了他对把持朝政的渴望、向往?
只是种劭想着,若果真能说动马腾引兵来灭了李傕等人,使他父仇得报。以后怎么样,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于是沉吟一会,便道:“何人可往说之?”
大家眼光转了一转,就停留在刘范身上。刘范乃益州牧刘焉嫡长子,又是汉家宗室,身份贵重。他去却是再好不过了。
刘范见众人看着自己,心中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便笑道:“如此,我便往见马腾,说其为朝廷效力。”
刘范与刘诞兄弟如此积极的原因。却是不愿见李傕等与刘表交好为援。刘表击破孙坚,逼走袁术之后,控制了荆州,前些时候遣使来献,李傕上表,请拜刘表为荆州牧、镇南将军、成武侯,假节。
这份威风,却是盖过了他父亲刘焉。刘表和刘焉虽然都是同一个祖宗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裔,但这两人关系却不太好。去年,刘焉在益州造乘舆车具千余辆,这车驾的规格只有天子才能享受。消息被刘表知道了,刘表就立马上表朝廷,说刘焉要造反。原话是“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意思就是说刘焉在益州处处仿效皇帝,就像子夏在西河模仿孔圣人一样。
刘焉知道了气得半死。其实刘焉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刘焉提出废史立牧,向汉灵帝请求为交州牧,不外是为了避中原战乱,保全宗族。后来无意中听得侍中董扶说益州分野有天子之气,这才又改口要去益州。
去年袁绍为了和董卓对着干,召集诸侯要改立幽州刘虞为天子,要不是刘虞本人固辞、袁术自有打算也出言反对,这会天下就已经有两个皇帝了。
当时刘焉就在想,他刘虞做得天子,我刘焉就做不得?大家都是宗室好不好。他本就有在益州称帝之意,从去年起,这个心思就越发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