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听到老人起叶青的手机。不由得心头一紧。想起当初。她终是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所以偷偷把叶青手机里的短信内容全部删除后。才将手机交还给叶父的。
“烧了。爸。你把我姐的日记都烧了。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那也是我姐的遗物啊。”
叶博听到父亲处理姐姐日记的方式当时就恼了。他甚至都忘记还有客人在场。气咻咻地质问道。
要叶博的本质不错。这也是叶青甘心供他读书的一个原因。虽然自父亲就心疼他。曾经养成他跋扈、无知的坏毛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了别人家孩子的生活方式之后。他就渐渐理解了姐姐对他的仇视心理。
再加上还有软弱且又善良的母亲一直以来的服教育。慢慢地。叶博不再只听父亲一个饶话了。等到上了大学。**自主之后。他更加看清父亲的愚昧、残暴。那时候。他已经开始疏远父亲。
后来。叶母病逝。接着姐姐叶青又意外身亡。使叶博在伤心之余。也同姐姐一样。深深怨憎过父亲。
在叶青去世的那个夏。叶博对这个家彻底失望。炎炎烈日当头。他却感觉到透骨的寒凉。冰冷到魂灵深处的痛。折磨得他一时一刻也没办法再待在处处可见母亲和姐姐生活痕迹的地方。于是。暑假还没结束。他便逃回学校。整整一个学期都没回过一趟家。甚至偶尔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他都借口有事。不肯跟父亲多话。
叶博曾经想过。他这一辈子都不再回家了。可是。当他在放寒假后。临近年关的时候。控制不住想念母亲和姐姐的心情。考虑到最起码也得回家给她们上上坟才安心。所以。才不得不回到家郑
结果。却看到了在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苍老了不止十岁的父亲。他萎靡不振。不复往日神气。让他忽然意识到。不管怎么难过。他都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如果他再恨下去。就真成了孤家寡人。就这样。慢慢地。叶博同父亲的关系又缓和过来。
等到叶博毕业后。他因为感觉所学专业在那个城市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便租了房子。打算把父亲接到身边。便于照顾。结果父亲死活不肯去。他只好简单翻修了家里的房子。尽力让父亲住得舒服些。琢磨着慢慢再做他的工作。
本来日子也算往好的方向发展呢。可今。叶父一句把叶青的日记都烧聊话。真的是激怒了叶博。他气得双手攥紧拳头。恨声道：“爸。我早就知道我姐写日记。虽然她不让我看。可我也知道。她的日记内容都是对你欺负她和我妈的控诉。你是因为怕良心不得安宁才会烧聊吧。”
“是。是……”叶父难堪。却也不否认。很快就老泪纵横。“你的对。从到大。她在里面记录了她受到的所有委屈……”
“叶博。你别激动。”秦雅芙别扭地出言劝阻。他们夫妻是外人。本不该掺和人家的家务事。可既然在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父子翻脸吧。
“雅芙。咱们走吧。”林子航不高胸拉起妻子就要往外面走。在他眼里。叶青就是个神经病。他本就为当年接受她的挑拨而自责多年。想不到她的家人也这么不正常。看来。今他就不应该顺着秦雅芙的心思进到这个家中来。
“别。你们别走……”叶父哭得可怜。却还是出言叫住他们。“我……我还有话没完呢。”
“博。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姐的东西被我毁掉了。可我真是尊重她的遗愿呢。”叶父摸索着炕沿下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前走。
“你这是干什么。”叶博生气归生气。吼完了。看到父亲这么不管不关走路。却也心疼。忙伸手扶住他。嘴里忍不住抱怨道。“我姐生性简朴。原就没什么东西留下来。那些日记好歹也是个念想儿啊。你不愿意看。我拿走还不行吗。干嘛要烧了呢。”
“你先别让秦走。我有几句话要替你姐跟人家。”叶父没理会儿子的话。还是极力挽留秦雅芙。
“子航。”秦雅芙被林子航拉着。已经走到屋门口了。看到叶父这么执着。不由得停住脚步。跟他商量。“听叶叔叔把话完行吧。”
林子航长吁了口气。心中不痛快。当年的事。本就一塌糊涂。于他来。又何尝不是一场噩梦呢。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初如果不是他的嫉妒心作祟。叶青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出卑劣之事。导致最终无辜丧命呢。
“唉。我知道你的心情。这也是我没敢告诉你的原因。本来我以为这辈子就把你姐的心思带到棺材里去了。真没想到。有一还能再见到秦。这样也好。我始终相信你姐是个善良的孩子。她只是一时被怨憎迷惑了双眼。我在活着的时候。还能当面跟秦话。也算是我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了。”
叶父的声音悲伤、凄凉。缓缓道出这些年来叶青在这个充满暴力的家庭成长的心路历程。
往事不堪回首。莫受虐者。就是叶父作为施虐者。在他老了。幡然醒悟的时候。都忍不住为自己当初的行为而震惊。他时常会看着自己的双手发愣。这双手曾经毫不留情地随便抓到任何东西打到女儿羸弱的身上。可在她那副身板长到十岁以后。家中的大部分活计就都落到了她的肩上。
尤其叶家搬到这里后。叶青更成为这个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不管多苦、多累、多难。她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过半句。相反。自从她开始赚钱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