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杨对于这个习惯露出一丝苦笑,也只是短暂的伤感,随后便将注射器,引流管,穿刺针摆开在白布上,戴上无菌手套拿出消毒棉球在赵广生的胸部进行消毒。
做好准备工作,李木杨深吸一口气,时间不等人了,接好注射器,引流管,穿刺针,双指在赵广生的胸口摸了摸,选定位置,随后将针头刺入肌肤内。
“噗~”一股暗红色的血水通过针管流出,李木杨嘴角得意的勾了勾,暗叹自己位置找的很准嘛。
这就是心包穿刺术,目的是吸出心包积液,降低心包内压,让心脏恢复正常跳动,以往心包填塞都是要开刀手术的,即使紧急情况用心包穿刺术也是要在超声辅助下进行的,所以李木杨这也算违章操作了。
但他是得过沙漠红十字勋章的人,沙漠红十字勋章的意义就是在极端环境下,病人无法转移的情况下,仅仅依靠急救包对病人实施手术,目的就是尽可能的保住人的生命。
以人为本!
咚、咚、咚......
李木杨能感觉到病人心跳正逐渐变强,脸色恢复了红润,血水流出的量也差不多了,这才将导流管拔出,又给病人注射了一只抗炎药。
以李木杨的经验,这不是严重的心包填塞,排出积液配以抗炎药可以自然康复。
做完这些,李木杨又等了三十分钟,检测病人的脉搏,见脉搏平稳后,便忙碌的开始收拾器具,尤其是将吸血用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包起来。
此时病人的手腕动了动,但眼睛还是没有睁开,李木杨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意识,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好好修养,不会有事的。”
李木杨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医馆,眼下他需要将染血的纱布处理掉,埋在陆家大院有些不妥,所以他决定出去埋掉。
医馆在南院,大门无法打开,李木杨只好回到庭院,又从东跨院的侧门离开了陆家。
院外,天色破晓,远处隐隐传来公鸡的打鸣声。
李木杨站在寂静的街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古代,他也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这是一种荣耀与满足。
......
李木杨刚出大院不久,陆元子便从花厅出来,手里抱着一捆白布,去往前院,陆元子一夜未睡,此时有些昏昏沉沉的。
“醒儿,你在干嘛?”
陆元子刚到前院,就见醒儿在医馆的后门转着圈。
醒儿跺着脚急道:“小姐啊,刚刚看见李公子从医馆里出来了,然后又从侧门出去了,婢子想进医馆看看,却又不敢进去,我怕...”
未等醒儿说完,陆元子快步进入医馆,醒儿的话让他头皮发麻,李木杨去医馆干嘛,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踏入屋内一眼扫过全屋,没见什么异常,随后立刻看向病人赵广生...
来时她带着一块白布,是准备盖尸体用的,此时白布从她的手中掉落下来。
陆元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
晨鼓响起,洛阳城内的各个坊门依次打开,等待出坊的人们有序的走出坊门,过不多久,坊门便有了进坊的人,一天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有人清闲,有人忙碌,还有人无事可做想找事做。
医郎丁则以及其它几家医馆的代表聚集在了回生堂门口,丁则昨日被陆展鹏踢了一脚,今日也不敢再去陆家了,知道陆展鹏就是个莽夫,情急之下没准还会做出更鲁莽的事来。
所以眼下只等县衙的捕快去拿人了,昨日就已经将案子定了下来,今日只要赵广生死了,就可以抓人了。
“呦,来的都挺早嘛。”蒋万中从里院出来,与医馆门口的几人打着招呼,看得出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从今天起,那陆家医馆就该关门歇业了。
几人热络了几句便都看向对面的仁和堂,坊内十字大街很宽敞,所以此处离陆家仁和堂还有百步远的距离,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只能看到几名不良人已经到了仁和堂门外。
“估计这是要抓人了。”丁则双手抱臂得意的看着那边。
“那个赵广生肯定死了,当然要抓人了。”一人幸灾乐祸着。
只是大家看了一会也没见有捕人的动作,不由得都疑惑起来。
有人诧异着:“那陆元子不会是跑了吧?”
回生堂的学徒蒋孝闲笃定道:“不可能,今早我一直盯着那边,只有早些时候那个傻子出去了,再没人出去过。”
“傻子?”
“就是八月十六那天早上捡的死尸啊,来跟陆元子完婚的傻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活了,现在住在陆家,只等陆士季回来呢。”
众人相互看看,露出迥异的笑容,这个陆元子真是祸不单行啊,以后无法行医了,还得嫁给一个傻子,想起她以前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觉畅快。
当然,也有人觉得可惜了,一朵鲜花终究还是插在牛粪上了。
其中一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丁医郎,你是怎么说动赵家娘子告仁和堂的?”
“呵,还不简单,她若不告一分钱得不到,若是告了可以得双份的赔偿金。”
“双份?”
众人又是一愣,官司赢了陆家会给一份赔偿金,另一份谁给?再看丁则讳莫如深的笑,大家也不再问了,但心里也大概有数了,多出的一份肯定不是丁则给,那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了。
那个人是谁,大家都能猜到,丁则的背后就是疾患司医博士甄维,以前甄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