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状似认真解释的模样,却假的明显。

话中的意思也莫名引向一个容易使人遐想的角度。

肆意也不收着心思了,干脆道:“终究也只是一般,难保没有例外……我与华凌虽不是有多亲近,但毕竟是同僚,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封奕摩,挲着她的手腕,道:“上仙,我没说不去四海,只是眼下真的没必要这么担心,信我。”

她何尝不信他,都有些相信过头了。

须臾,肆意略不情愿地点头,算是信了。

看到她这个模样,封奕笑道:“上仙,你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勉强吗?”

闻言,肆意下意识摸上脸颊,又立刻放下,觉得不应该再在此事上多纠结了。因为纠结了也没用,不管怎么样华凌反正是被凉夕扣下了,这么一段时间要真想做什么也早就做了,除非这个凉夕城主真的只是喜好华凌的仙狐之态,好吃好喝供着,只为观赏。可这样的可能性大吗?

仅靠封奕一句话,她还是难以彻底信服。

话语间,两人走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面前。肆意抬头看,宫顶正门上方题了一个大大的南字,字体可谓龙飞凤舞,极其潇洒。

原来这就是南宫。

他们似乎没有步行多久,一会儿就到了。

然而四周的景色却彻底变换了个样子,与之前中央大道处的装饰完全不同。

如果说大道周围的风格是森严肃穆的,那么这里便是华丽到了奢侈的地步。

那种只一眼便知道是属于魔界的奢华。

宫殿整体呈现出妖艳诡异的暗金色,菱花窗内透出的璀璨灯晕与赤金的琉璃瓦婉转交融,在起伏不定的深蓝色夜光中闪耀着迷幻的光辉。宫顶四角在这般的灵光下高高耸立,檐下依次排列挂着精致雕刻过的铜铃。偶尔微风拂过,便是细细脆响,犹如魔域中惑人的弥音,肆意一下子便被勾去了魂。

这样的一座宫殿,只消一眼,便此生难忘。

这么好的地方,竟然给她住?

“上仙不进去?”封奕唤回出神的她。

肆意眨了下眼,恢复心神,道:“确定是这?”

封奕勾起嘴角,道:“自然是。此宫建成许久,一直被闲置着,如今收拾出来,看着倒也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奢侈得可怕!

肆意不解:“为何非得是这座?”

封奕不以为意,道:“上仙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只是太受宠若惊:“……不,很好。”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既然是被闲置的,想来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地方,封奕也不过是随手指来,况且魔界这么大,也许这种类型的宫殿多了去了。

肆意暗示自己,不要多想,不会是封奕特意为她收拾出来的,封奕绝不是对她有所企图。

可是即便是闲置的,为何偏偏在她来的时候给收拾出来了?

疑惑再次涌现……

她是不是应该询问一番?

不行,万一封奕真的只是闲来忽然想到而已呢,她问的太多岂不是多此一举。

肆意只好继续暗示自己按耐住这股烦躁的心绪。

封奕拉她想宫内走:“进去吧。”

“嗯。”

推开宫门,两人并肩入殿,首先入目的便是层叠的珠帘。又是一片朦胧,看不清内殿。

果然同属于魔界,风格还是相同的。

掀开珠帘,内部的构造更是穷工极丽,玉壁上的一片琉璃宫灯仿佛不止为了照明,而是欲将光线铺满整片天地般,燃得极旺。不远处的台基上点着檀香,浅浅的淡香萦绕在内殿四处,静心怡人。

肆意不由自主漫步走动,脚下暖意融融,原来地面竟是由暖玉铺成。

倏然就停了步伐,不愿再走。

太奢侈了…………

都不好意思走了……

正欲感叹,封奕的声音忽然从角落传来:“上仙过来。”

肆意回头看,封奕此时正立在一处软榻边朝她招手。

那细长的手指一勾,她竟被轻轻带了过去。

肆意心道:什么花里胡哨的……

落定,两人均坐上软榻,封奕拖起肆意手上的手臂,一点点解开黑带。

这个角度,她几乎和封奕平视,莫名有些不习惯,手微微往后缩。

封奕立刻按住,拉了回去,稳且轻地撩起袖子,露出里面的皮,肤。

可以看到,手臂上出现了许多红色的不规则纹理,略微凸起于白净的皮肤,对比很强烈。封奕的视线在那些红痕上停留了片刻,将手覆了上去,轻柔的灵息从他掌心溢出,似乎在压制红痕的扩散。

对于这些红痕,肆意并没有多惊讶,比起之前的伤口,这可算得上好看了。她比较在意另一件事,就是封奕的气息。

封奕的身上经常会散出两种不同的气息,打斗的时候更甚,一种是实实在在的魔息,但另一种却是天界上仙才有的灵息。这种情况在一个魔尊身上出现实在很惊悚。

假设封奕也是堕仙入魔的话,仙根都不在了,他是怎么保留住体内的灵息的?实在匪夷所思。

封奕抬眸道:“会痛。”

“啊?”肆意一愣,他说了什么,想的太认真没听见。

紧接着,封奕从软榻边得木柜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药瓶?

许是之前在天廷时用药的经历历历在目,肆意莫名对这个小瓶子产生了恐惧,手臂也开始隐隐作痛。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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