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卫英气脸庞上便有几分不信和嗔怪之色,“哪里就有那样忙?”
微扬的语调,总也掩不住撒娇的心思。
素素捏了捏他面颊,戏谑道:“平日里在翰林院攥书忙,沐休日在外陪佳人忙,请问状元郎,您何日不忙?”
“大姐……”初卫边作势不依,边拿眼在素素和序旸之间来来回回地转。素素便顺势问他:“大后日爹爹可有应酬?”
初卫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素素闻言,便看向序旸。序旸对她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眉宇间全是深切的答应和赞同。
瞧着二人这般毫不顾忌的“眉目传情”,初卫不由的掩唇笑了笑,面上却板出一副严正之色,俨然大家长似的。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素素和序旸却已经先笑开了。再也没机会给他“发威”了。
初卫闷了口气,待素素送他出门时,他便对素素不依不饶:“当日在田庄,也不知是谁说的……”不过,话才说出口,他却忽然想起另一人,忙问:“族伯可有同你们一道进京?”
来是来过,不过又走了。
这话素素也就在心下想想,面上只摇头道:“族伯有事在身,早已与我们分道而行。却不知去了哪里。”
“这样啊……”初卫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便上马告辞了。
当了差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稳重多了,成熟多了……素素心下感慨一番,才又回到楼上。却见序旸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神情焦灼。“怎么了?”她忙问道。
序旸扭头看她,“我,我觉着……有些紧张……”
素素一怔,旋即想到,他定是为大后日将去见“岳父”而紧张。她笑道:“你紧张什么?你与我爹爹都已经那样熟识了。反倒是我该紧张吧?我还没见过你爹,而且……”
而且,她不仅要“拐走”严家的儿子,还要夺过严家的家产。
这让严老爷子想不恨她都难啊。
序旸心思一转,也就想到了素素的担忧。可是素素的担忧在他看来是长久以后的事——夺回严家,非一蹴而能就。可是他见岳父却是迫在眉睫。
他拿什么跟岳父保证,能给素素幸福?
两人各自担忧着,眉目间便染上了几许阴郁,相对坐着,互看着彼此发呆。
素素悄悄地祭出灵犀看了看序旸的心思,左思右想之后,终是小小声地提道:“我这里有一笔意外之财,数目不小……”
序旸自是好奇,这些年素素的钱财收支都在他眼皮底下进行,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之财”?而且还是“数目不小”的。
素素起身到床头柜里取出一只楠木小匣子,拿出里面的信件和信物给他看。
看着一摞子玉佩上统一雕镂的“楚”字,序旸不由的蹙了蹙眉。
“本来这些产业我想如数转交给阿榕。可是当时阿榕才刚接管楚王府,身边没有可靠的人,我恐他被欺瞒,反会损了利益,便一直留着,我自己亲自料理……”素素如实解释道。
这封信,就是当日慕彻留在合黎宫她枕下,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发现的那一封。
信里慕彻交代,他以及楚王府名下所有产业全部送给她。权充作她的嫁妆。
当初素素确实想全数转交慕年榕——当日造访楚王府时,她甚至都已经想把信交给慕年榕。可是听慕年榕说他身边的人都是宫里给安排的,她就临时打消了念头。
之后,一直再未寻着合适的机会,这事儿也就耽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