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医生拿着牙签剔牙,一边好奇不断地问起弗陵。
“小姑娘,你怎么遇到这些事?”
弗陵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话我们怎么帮你?”
赵云深看了她一眼,低头吃着碗里的热粥,说:“不想说就别说。”
医生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总是跟我作对?”
赵云深将自己刚才去买东西找回的零钱凑了个整数,给医生。
“诊金。”
“够,还多了。”医生忍不住扬唇,“不过,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又不像是兄妹的,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下了药,你倒是跟我透个底。”
赵云深没回,去屋外,刚才只听她说要出去外边透透气,便一直不见她回来。
弗陵摸着药柜子里,找到一盒安眠药,握在手中。
赵云深从屋外没见到人,一时间心底慌乱,还以为这是又寻着机会就跑了,哪知道却是在这里见到的她。
“你在看什么?”
弗陵将药藏在口袋里,转过身时,面上装作什么事情地没有发生的样子。
“身体好了吗?还乱跑。”
他走过来,扯她的手臂,拉过人往外带去。
弗陵任凭他拖着自己走,不时地点点头:“好了。”
赵云深眉心微拧,张了张口,分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目光落在她身上这袭薄薄地外套上,出声道,“穿得有点薄了。”
“……”她勉强抿了抿唇,扯出一个笑来。
当时走得那么急哪里还能有机会容她去柜子里搜罗衣物?
不过赵云深显然没发现她在做什么,弗陵心底勉强松了一口气。
弗陵说:“我想走了。”
赵云深说:“有地方去吗?”
弗陵摇头:“没。”
没能够完成范冉冉的遗愿,她暂时也没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云森脚步顿了住,微微侧首,眼底有阴云浮动。
“那先我学校躲一阵,起码在那里,晾谁也没那么大说胆子敢抓你回去。”
见她也不说话,抿着唇,发帘低垂着,似乎是在想事。
自己什么都没说,他便已经猜测到十之八九,到底是有多敏锐是观察力?
还是说一天到晚都不备课,全副身心都落在自己这事上?
赵云深说:“如果不想上课,就去宿舍休息,之前说过给你找的宿舍,现在还空着。”
弗陵摇摇头。
住宿舍就能保证不被范南找到,人多嘴杂,到时候自己活蹦乱跳回去的消息,肯定早就随着风飘到他耳边。
赵云深眉心紧锁,眸底盛这淡淡的怒意:“不想去?”
弗陵张了张口,无奈地说道:“不是。”
赵云深不发一言,但脸色很阴沉,仿佛她要是说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那就等着瞧。
她语气渐轻,轻到只有风能听得见,眸底的光越发地黯了,黯得仿佛乌云密布大雨滂沱。
“我怕拖累你。”
不过是个支教的老师,说到底本质也只是个没什么势力的普通大学生,平白无故帮助自己又算什么事,在别人眼底不过是又往孤男寡女那处想去。
哪能真斗得过邛镇这群不懂律法的悍夫愚妇?
······
果不其然,范南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有人看见范冉冉失踪当晚便和学校的老师在一起。
这学校的老师,无疑是指赵云深。
他带着家伙什,寻着几个膀大腰粗的小弟,一块往学校闯。
守门的老大爷一人显然难以抵挡如此浩大的势头,果断地弃了保安亭跑去找校长报告了。
还没待校长听完这事,只听教学楼内传出阵阵打砸的声音,以及低年级的孩子因为受惊而发出的哭声。
这时候有老师慌乱无措地过来说:“校长,不好了,那群人现在就朝赵老师的班级过去了。”
校长问:“这怎么回事?”
那老师说:“听范南说,赵云森老师诱拐了范冉冉回去,现在已经两天两夜找不到人来。”
校长听得这事,只觉得耳朵忽然嗡嗡地叫着,脑袋犯晕,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有这事?”
这一个两个外地来的支教老师,不是都说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吗?不是一个一个的都自诩是国家培养的高级人才,怎么一个一个的,事没见他少做,倒还能给自己找那麻烦来?
那老师面色犯愁,一副“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的模样。
······
闹事的人聚集在班级外,被几个男教师给挡住了。
班级内,则是正在进行期中考。
学生都是初二年级的,一个个都是十三四左右的年纪,而且男生还居多,对着眼前这幅景象倒是没有吓到,反而一副看镇定淡然的反应。
不过难保有些人的注意力被外头嘈杂的响动给惊扰了过去。
赵云深握着钢笔,手腕轻巧地翻了一下,将笔头点了下桌面,目光示意着那个走神的男生。
虽说赵云深平常喜欢跟这群熊孩子打闹成一片,但在课堂上,当他戴起眼镜后,只能看到一个面相冷峻,教学严厉的物理老师。
男生急忙收了好奇心,落回自己那欠了大半的考试卷面上。
可此时外头的吵扰声,已经不是自己假装没听见就能不引起注意。
“他拐骗我女儿,害得她现在都没有回家,我不找他我找谁?”
赵云深眼眸浮动翻滚的乌云,夹在手中的笔不断地转,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