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子岭飞身至飘渺宗山门之前时,已是几近正午。那线条明朗、巨石突兀的山门在白日柔和而又有些娇媚的阳光照耀之下,与夜晚相比,巍峨峻险倒是稍逊了几分,不过却是又多了几分古朴和*。卫子岭本欲大大方方地自正门进入飘渺宗,但抬步之间突然童心大起,想偷偷潜回宗门,然后悄悄回到武青绫的房中等候叔父卫骞和武青绫两人,给他们一个惊喜。于是,卫子岭便提气纵身,故意绕到了宗门左侧,自足有七八丈高的城墙上跃身而入了。
观其动作,真如一条白龙腾空而起,只几个眨眼的时间便跃过七八丈高的城墙,消失不见了。看来,卫子岭对《火云剑》七式中的每一式不仅能够运用自如,而且变招换招之间也早已做到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气了。刚才跃过城墙之际,卫子岭就是先施展“火龙腾云”一式,而后倏忽变为“火云变幻”一式,否则光天化日之下,飘渺宗的那些守卫弟子又怎会对“私自潜入宗门”之人毫无察觉呢?
不过,卫子岭的内心当中却是对自己所修习的《火云剑》越来越觉得别扭起来,虽然到底原因为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别扭之感不但没有丝毫减弱,还随着自己对每一招、每一式熟练运用而愈发的强烈起来。
片刻之后,一道白影自飘渺宗演武场东侧那片松林中逐渐浮现出来,但随及这道白影又再次快速地模糊起来,只眨眼时间便再次消失不见了。
待那道白影消失之后,松林中两个男人的轻语交谈之声也依稀清晰了。
“不群,对四日后的打擂可有把握?”一个听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年纪的男子声音响起。
“师尊,您老人家放心,那小子不是我的对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应声答到。
“原来是他们师徒二人。”卫子岭隐在暗处,在心中暗暗一句。
原来刚刚施展完“火云变幻”一式,准备现身的卫子岭突然之间听到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又立刻再次施展“火云变幻”一式隐匿了身形。本来卫子岭只是想避开来者,并没有要偷听人家讲话的想法,但两男子的交谈内容却是关于四日后自己摆擂接受挑战一事,他又怎能不凝神细听呢?何况这两人还是自己的对头——卓不群师徒。
“可是为师听说那小子可是只向前往古森林寻找可以提高精神力的白兰花去了,如果那小子果真侥幸找到白兰花,你的剑意经还能将其打败吗?”卓不群的师尊杨士继续轻语问道。
“师尊,您就放心好了,如果那小子真得寻到了白兰花倒是省得我们许多力气了,更何况那白兰花可是古森林中兽王之最爱,哪有那么容易就寻到呀!”卓不群听起来好像早已成竹在胸。
“如果那小子真得寻到白兰花,你是打算在其炼化白兰花之时动手?”杨士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师尊明鉴,孰不知那能提高人的精神力的白兰花在炼化之时,炼化者必要摒弃一切心中杂念,专心炼化,否则其提高精神力的功效就会大打折扣。而炼化者如果专一炼化白兰花了,是不是就会如砧板上的鱼肉,任我们……”说到这里,卓不群竟冷冷地阴笑起来。
“难道那小子的叔叔卫骞不会为其护法吗?”杨士继续问道。
“这个师尊大可放心,那小子昨晚一夜未归,卫骞已于今日一大早就带着那小子的未过门媳妇去往古森林中寻人了。而徒儿早已安排好了,怕是两人不会那么快地回来”卓不群答道。
“那还有商榷那个老匹夫呢?”杨士竟说起了粗话,看来他对商榷早已心生不满。
“宗主他老人家怎么会有闲心管这些小事,难道师尊不该为宗主他老人家制造些麻烦,让他老家忙上一阵子吗?”卓不群越发得得意起来。
“果然是我杨士的徒弟,无论是修为还是心计,都胜别人一筹。” 随之,古森林中也传来了杨士的轻轻冷笑之声。
卫子岭听到此处早已恨得咬牙切齿,两个手的手指甲早已因攥拳过紧而深深地陷入了手掌之中。但他却不能发作,如若其此时现身,那不正好是给了杨士师徒二人灭口自己的一个好机会吗?
终于,两人带着满意的答案离开了松林之中,松林中又恢复了起初的安静。一阵冬日的冷风拂过,松林中响起了呜咽的松涛之声,一道白影在摇摆不定、交错纵横的松枝中显现出来,如若有人在旁,一定会发现,这道白影的面部表情异常愤怒,双目赤红、脸色铁表、双拳紧握、嘴角频繁抽动,任谁见此白影都会被其怒色所摄、都会顿生恐慌之心。
足顿饭时间,那道白影才再次模糊起来,直至完全消失在了飘渺宗内的松林之中。
卫子岭离开了飘渺宗,又再次回到了古森林中之前藏身的树洞之中。他没有去找叔父卫骞和武青绫两人,因为他相信,以其叔父卫骞的修为,无论卓不群设下什么圈套,其还不至于应付不了,即使自己找到了叔父与武青绫二人,也只会是空耗时间而已。与其在寻找叔父和武青绫二人一事上空耗时间,不如抓紧时间将这朵白兰花抓紧炼化了,省得夜长梦多。面对心如蛇蝎的杨士、卓不群师徒二人,卫子岭实在是不敢再大意了,谁也无法想象这师徒二人接下来会再生出什么歹毒的想法。
果如卫子岭所想,卫骞与武青绫在古森林中苦苦寻觅一天无果后,打算先回到宗门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