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将何这直白到极点的指控，那老板娘脸上笑一僵，她有瞬间的无措，却很快再次笑起来，“什......什么妖怪啊，妾身不过是个小地方的妇人，您说的妾身实在是听不懂。”
将何并不在意这辩解，他一歪头，再次口无遮拦，“还能是什么妖怪，面妖呗，你的脸都要烂掉了，真是难闻。”
执若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
被当面拆穿尴尬现状，那面妖一阵慌乱，忙笑几声掩饰，“您，您在说什么，什么面妖，面妖是什么东西啊。”
“不是东西，”将何认真地解释，“面妖是妖，并不是东西。”
居瀛几乎要笑晕过去。
那面妖身上的戾气并不重，但年龄却已经不小，按照她们一族正常的换脸速度来看，她应该已经杀了很多人，但这镇上执若能感觉到的只有混沌气息，并没有煞气。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只面妖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至少自从她来到这个镇子上就没有杀过人。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将何并没有过多地为难她，只是不耐烦地道，“别装了，本尊看得出来，不承认也没什么意思，本尊不杀你，就问一下，你们镇上这四处乱窜的混沌气息是怎么回事。”
“谢，谢过仙尊，我们镇上......”
“呸！什么仙尊！本大爷才不是那种东西！本大爷是神尊！神尊知道吗！”
面妖被他这一吼吓得一楞。
而此时躲在隔壁的上古神再次无奈地叹口气。
当神君神尊的，大多都不是很在乎虚名，即使在乎，由于神族清高的表象，也会装得不那么在乎。但是将何是个清新脱俗的，他自打一开始便十分在乎，并且能把这十分的在乎表现出一百分来，丝毫不掩饰。
就像现在，他十分仔细地跟那面妖解释了仙尊和神尊的区别，并愤怒地表示他才不是仙那种低级的东西。
“神，神尊，”那面妖听完将何的解释之后眼中突然泛起一点亮光，好像抓住了什么希望，她向前几步，手中一直端着的饭菜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妾身，妾身的相公，半月前出了一趟镇子，回来之后就染了怪病，大概就是您说的混沌，随后这怪病就在镇子上传开了，”她扑通一声跪下，伸手去抓将何的衣摆，期期艾艾地道，“神尊！既然您是神尊！我求您救一救我相公吧！”
将何一侧身躲过那面妖伸过来的手，抱起胳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个面妖的相公，本尊为什么要救。”
“啧，”房内的居瀛神君在上古神耳边唏嘘一声，“将何神尊可真没有爱心。”
执若头也不回地道，“这东西小时候被妖兽啃得缺了心眼，捡回来就这样。”
居瀛：......
此时外面的面妖虽遭受了拒绝，但她显然不想就此放弃，她满含期盼地道，“但是......人们都说神族的神仙怜爱世人，救三界于疾苦，求神尊就当是怜悯妾身，救救妾身的相公吧。”
此时将何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讥笑着在那面妖面前蹲下，“啧，谁告诉你神族怜爱世人的。”
“大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呸！”将何狠狠地在地上啐一口，“神族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才没有哪个人怜爱世人，硬要说的话，也就只有我那个滥好心的师尊了。”
说到这里，这神尊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不悦的往事，再次啐一口，重复道，“整天滥好心！”
与此同时，隔壁屋内偷听的君寒和居瀛都将目光聚集到一脸茫然的上古神身上。
显然，何神尊嘴里说的滥好心的师尊指的就是执若。
而在自己徒弟嘴里整天滥好心的上古神依旧不知所措，实在不明白这明显跟她不沾边的帽子是怎么扣到自己头上的。
但那面妖并不关心滥好心的是哪位，她只想求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厉害的“神尊”救一救她相公，于是她膝行几步，挪到将何面前，颤抖着道，“可神尊看起来就心系众生，况且这与您要找的混沌大概也有关系，您......”
但暴躁的将何已经没耐心听下去了，他甩开那面妖伸过来的手，站起身要关门。
“神尊！”那面妖见将何要走，凄惨地大喊一声，像是已经不在乎会被人听到了，她眼里含着泪祈求，“神尊您法力高强，救我相公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都说救人会得福报，妾身求您了，救救他吧。”
她俯身磕下一个头，抬眼却见面前白色的袍角一闪，白衣神尊去而复返。
“将何神尊改主意了？”居瀛问道。
“应该不会。”上古神摇摇头。
此时转回身的将何已再次在那面妖眼前蹲下，他挑一挑眉。
“你刚说的那句，再说一遍。”
面妖不明所以地一愣，但还是按照将何所说的重复，“妾身求您了，救救他吧。”
“不，前一句。”
“神尊法力高强，救我相公不过动动手指的事。”
围观的上古神瞅着自己的徒弟满意地笑了笑。
见一直摆臭脸的将何终于笑了，那面妖突然福至心灵，明白这神尊大概是喜欢听人夸他，于是她接着道，“神尊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法力高强，心肠又好，是上天派下来普渡众生的。”
将何继续满意地点头。
上古神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甚至在暗自反思自己，是不是在教将何的时候对他的夸奖太少，才会导致他这种德性。
终于，在将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