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窃取神力之事，确实有可能存在。
“我之前身上的混沌被上神祛除了之后，其实记忆有一段时间的空白，忘了自己是怎么沾染混沌，怎么来到三界的，但是在乾坤袖里待着的那段时间里，我想起来了，”祝舆猛地抬眼，“有人来了灵虚，”
“有人？”
“对，”祝舆点点头，“我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但由于灵虚的时间停滞，我无法反抗，只能被他扔过来的黑气击倒，之后应该就是他窃取了灵虚神力，然后将我带到了三界。”
执若缓缓地点一下头，却又一时到了什么，“祝舆，你刚刚说......时间停滞？”
祝舆一僵，它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坦白。
“其夙上神说过，上古神一族是灵虚之主，如果全部陨落，灵虚界便会崩塌消失，如果上古神离开灵虚，灵虚的时间便会停止流动，所以......”祝舆道，“自从执若上神走后，灵虚其实一直处于停滞状态，除去一些神志特别高的生物，其余都陷入了沉睡，而我见了您走时的场景，一直在等着您回来，等着封印重新开启，毕竟您是灵虚仅剩的主人了。”
执若抚摸祝舆的手一顿，她垂下眼，想起了四哥拼命喊出的那句，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她该怎么同祝舆解释，该怎么说出自己永不回灵虚的诅咒......
可此时执若一愣，感觉到祝舆的爪子轻轻搭在了她手上。
“我大概是怨恨过执若上神的，”祝舆道，“当年您走后时间缓缓停滞，我怨您弃灵虚三千生灵于不顾，也怨您就这么将其夙上神孤零零地扔在里面，可这么波折一番出来后，我大概想明白了。”
“其夙上神他让您不要回去是有道理的，灵虚有自己的命数，您是灵虚之主，但却没必要为整个灵虚束缚自己，依当年的情景，怕是您不走，便会和其他十二位上古神一般羽化，您陨落了，灵虚跟着灭亡，您不陨落，终其一生被束缚，父神看了不高兴，上神们看了也不会高兴的。所以这样就够了，”祝舆低声道，“您身在三界，却顾着灵虚，愿意回去帮它清理混沌浊气，愿意让它还存在于世上，便已经足够了。”
执若看着眼前的小神兽，看着它柔和漂亮的兽瞳，终于叹口气，头一次说起了十日前灵虚里发生的事。
“其实那日打开封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混沌不知为何扩散到了里面，按理来说，混沌本是三界之物，两界之间的封印也足够结实，实在没道理会在灵虚出现，可我当时来不及细想，只能先着手净化，待得灵力消耗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混沌还是很多，我只能尽量引了灵渊神力，借灵虚原本的力量才把混沌收拾干净。”
“在那之后呢？”
“之后我因为灵力耗尽有点儿脱力，想修整一下却因为混沌余劲而神魂受损，卷进混乱灵流中失去了神智，”此时执若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暖的事情，脸上因为之前的谈话而产生的沉郁无端消失了，她极轻地笑一下，“原本都要放弃了，全靠君寒进入灵虚把我带出来。”
“少君？！”祝舆却一惊，“少君可以进入灵虚吗？”
“我先进去之后封印确实是封上了没错，但之后君寒像是硬生生一剑劈开了结界，把我掏了出来，”上古神一摊手，“看起来他是可以。”
“怎么可能！”祝舆猛地站起来，琥珀色的兽瞳严肃而正经，“其夙上神说了，身上没有神力的人是不可能打开封印的，魔族少君，他身上必定带着上古神力。或许，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您，更或许，”祝舆双眼沉下来，“他就是那个曾从灵虚窃取神力的黑衣人，现在接近您只是为了......”
上古神狠狠地敲了这神兽的脑门儿。
“打住，收回你的胡思乱想，君寒要是需要神力，哪里用得着跑去灵虚偷，直接问我要，老子一身神力都给他，”执若拎着祝舆的后颈皮毛把它塞进窝里，顺带拽它一把尾巴毛，警告它不准瞎猜。
恰巧此时魔族少君从屋内走出来，轻声招呼执若去睡午觉，上古神最后呼噜一把祝舆，颠颠地跑去找她的少君去了。
平凡小村落的阳光下，执若牵住君寒伸过来的手，而后不知凑在魔族少君耳边说了什么，君寒眼中立刻露出了笑意，上古神便在这笑意中近乎沉迷地看着他，这幅场景落到祝舆眼里，纵使它打生下来便对上古神万分敬重，此时心中也突然冒出一句话。
真是美色误人色令智昏见色忘义执若上神怕不是个亡国昏君。
－－－－－－题外话－－－－－－
今日份的万更估计要很晚才能发，莫等我莫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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