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是我,”清溪垂下头,低声说道,“浮铭原本不想掺和这事,完全是因为我莽撞,我当时想着”清溪神君抬眼,羞愧地看一眼执若,“想着找到执若上神陷害神女的证据,所以才跟过来,他因为担心我,便也跟了过来。”
执若饶有意味地一挑眉“那你找到本上神陷害神女的证据了吗?”
清溪垂眼“没有,”还差点被杀。
清溪神君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当时海怪攻击的应该是我,是浮铭推开了我,所以才会受重伤。”
执若简而言之就是疯狂坑队友呗。
而那边的清溪神君说罢,自己也回味了一遍这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发生的事,恍然发现所有的变故都是自己造成的,浮铭一直在旁边试图拽住他,可他却还是像个丢了脑子的呆瓜,不听劝阻地在作死的道路上策马狂奔。
结果却是该死的人好好活着,操心的人一身重伤。
看着满脸伤痕的浮铭,一时间清溪神君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或许是清溪神君这抽自己两嘴巴子的冲动让昏迷中的浮铭神君十分解气,又或许浮铭神君确实是神族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灵力深厚,抑或是执若掏出来的确实是颗见效迅捷的灵丹妙药,总之片刻后浮铭神君闷哼一声,在清溪怀里悠悠转醒。
浮铭先是对于自己的处境茫然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自己乃是在何人的怀中,而后本要对这尴尬的情况做出某些应对——比如叫清溪这傻子把自己撒开,可下一眼又瞅见清溪脸上的泪痕?
短短的一瞬间,浮铭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停留在嫌弃上。
“老子又没死,你哭个什么劲,”浮铭神君瞥他一眼,“把你脸上眼泪擦擦,也不嫌丢人。”
清溪神君这才后知后觉地去摸自己脸面,果然摸到一片潮湿。
他十分疑惑“本君哭了?什么时候的事?”
见他一脸茫然,上古神及时地插嘴进来“本上神来的时候你就哭了,而且在你抱着浮铭神君的时候,眼泪还掉了几滴在他脸上。”
清溪低头仔细一看,发现浮铭脸上确实好像有几道同款的泪痕。
娘的,丢死人了。
好在浮铭神君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他缓了缓神,觉得自己伤势虽重,可外伤倒是不大多,并不十分影响行动,便示意清溪把他扶起来。
等清溪神君照做之后,浮铭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对执若深深一拜“多谢执若上神。”
余光瞧着清溪神君那呆子依旧傻站着,浮铭伸手一把摁住清溪神君的后脑勺,恶狠狠地道“你也快给我道谢!”
清溪神君言听计从,也对着执若深深一拜,随后再一拜。
执若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坦然地受了这大礼,心中却在默念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啊呸!
浮铭神君道完谢,趁着清溪帮他处理左腿伤口的时候,才又问执若“此地离水君殿甚远,上神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唔,听见这边山倒塌的声音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执若百无聊赖地捻着脚底下的石子,“来之前同水君知会了一声,他马上就带人过来了,神君此番灵力受到重创,待得神族众人到了之后,也不必多留,立刻回府修养为好。”
“谢上神挂念,”说罢,浮铭神君面带微笑,手却藏在袍袖中暗自狠狠拧一把清溪神君,眼神示意他来给上神道歉!
清溪神君立刻反应过来,他绑好浮铭神君腿上绑带,站起身“上神,本君之前听信了传言,在水君殿里对上神不敬,实在是万分抱歉”
“执若上神!”
清溪神君话没说完,便听远处传来喊声,几人一同回头去看,见是水君重庭带着那小蚌精和几位神族赶到了这里。
重庭在执若面前停住,他弯腰扶住膝盖气喘吁吁“上神,您,您走得也太快了。”
“本上神不快点,这里剩下的就是两具尸体了,”执若没骨头似的靠在君寒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一缕鬓发,眼神却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重庭脸色,“你们这海怪是怎么回事,不是原本被镇压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还差点杀了两位神君。重庭你总得给浮铭神君一个交代吧。”
“这”重庭为难地挠挠额头,“本君也不知。”
浮铭神君刚想说出刚刚见到神女的情况,此时君寒却淡淡地开口“海怪当年被镇压后,老水君曾设下禁制,只有东海龙族嫡系血脉才可以解开封印差遣海怪,”他扫一眼重庭,“而海怪出逃,水君应当对此有察觉。”
重庭脸色有些微微泛白,琉璃一般的眼睛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少君的意思是,是本君放出了海怪,来攻击两位神君?”
“君寒可没这么说,”执若见这小水君被吓到,不由得轻笑一声摆摆手,“算了算了,不吓唬你了,看你也没有那胆子,是你二姐,她躲在这山洞里,攻击被引过来的神君,夺取灵力来养伤。”
重庭睁大了眼,“我,我二姐?”
执若看着他,发现重庭脸上除了震惊,并没有其余的表情,看来应当是对神女藏身东海的事情一无所知。
想必也是,神女和重庭之间的那点微末的血缘亲情,大概早就在她杀死重明,派都蹇监视重庭的时候消磨干净了。
此时重庭深叹一口气,“怪不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