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犹豫,子语跟了进去。
屋内似乎是一间茶室,正中摆着一个木制茶桌,香茗清水一应俱全,那个医师正坐在茶案后面,看了眼进来的子语,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将衣袖微微卷了卷,开始泡茶。
木质地板发出一些细微的“咯吱”声,子语向两旁瞧去,一面摆放着一个木架子,上面罗放着一些书籍,更多的还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还有医师专用的器具,另一面是一张不大的床榻,大概是供病人休息用的。
看来此人平日里就是在这里帮人瞧病。
那人的背后还有一扇门,依旧挂着一个草席门帘,席子上孤零零的写着两个墨字,肃静。
子语回身瞧了眼,进门时那个草席上同样写着字,回避。
不多时,案上的茶水烧热了,顷刻间茶香四溢,子语并没有在对面落座,只是看着正在沏茶的医师,想着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那人端着一盏茶碗,微微眯着眼睛,嗅着茶香,却是没有喝,而是笑眯眯的说道:“有些人好言相劝就是不听,却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话,看向子语这边,同时伸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柳叶状的小刀,那是医师专用的手术刀,在茶碗上轻轻敲打着。
随即猛然握紧手术刀,高高举起,然后毫不犹豫的插在自己放在茶案上的另一个手背上,刀刃穿过手掌,钉在下面的桌案上。
那人脸色煞白,惨然一笑,血水顺着手掌流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吾以最后一位赊刀人的血脉为引,以刀为誓,封谶。”
一时间,异变突起,前后挂在门上的两面草席“唰唰”抖动起来,写在上面的墨字竟然如同泥鳅一般,抖了抖身子,向着茶案游去。
顿神的功夫,“回避”、“肃静”两个词已经爬上那人的手背,然后盘绕在刀柄上,消失不见了。
再向桌上瞧去,那医师的手掌下面,茶水混着血水渐渐凝成几个字:出警入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