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您快治治这个给全村抹黑的徐三儿吧,还平安大队一个太平,我们应该把他抓起来批斗,让他打个样,告诫大家别犯同样的错误,否则严惩不贷。”
挑事人挽胳膊扎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脸上挂满了兴奋的表情。
袁栓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也看向了那块表,也只是因为好奇一百三的表长什么样而已,不带任何目地的单纯的看。
任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他不为所动,做大队长几十年,他像是听之任之的糊涂蛋?
“铁蛋,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怎么突然想起惩恶扬善当起了贴心的正义使者,都会替我,替大队着想了。”袁栓柱故意皮笑肉不笑的嘲讽了他一句。
“嘿嘿,那是袁叔您对我的了解太少,我铁蛋这人吧,一直都很正义,也知道袁叔您工作不容易,正努力替您分忧,把影响大队名声的人先帮您揪出来,然后交给您处置。”
“徐三就是我们大队的耗子屎,我们把他抓起来批斗吧,袁叔,您说怎么样?”
“我说怎么样?哼,我说不怎么样!”袁栓柱收回视线,扒开这几个围着他嗡嗡嗡的刺儿头,“走开。”
“让让,让让,我袁叔来了,给我袁叔让条道。”
大家都是青年人,铁蛋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货,不敢去扒别人,只是站在袁栓柱后面高声嚷嚷,袁栓柱开路,他跟在后面再一次挤到了前头。
事情有转机,夏芊美就没急着出去,见徐海坤被围住,她用脚怼了怼跟她一起扒在门边看的棒槌。
“他们把海海包围了,会不会打他?”
赖艳萍他们打她就回先把她围起来,所以围攻这种事,她一点不陌生。
“棒槌你会咬人吗,一会他们打海海,我就开门,然后你跑过去咬他们。”
夏芊美在门后和棒槌商量了一个开门放狗的计划,时刻准备实施。
大队长一来,人们给他让出条路,他顺利的来到了徐海坤面前。
袁复兴叫了声,“爸。”手依然握着徐海坤的胳膊没放开。
两人站在一起肩并着肩,手握着手,怎么看怎么别扭。
袁栓柱只瞥了一眼,便对袁复兴低呵,“放开,两个大男人,这像什么样子!”
哈哈哈…
人群一阵哄堂大笑。
袁复兴十分嫌弃的丢开徐海坤的胳膊,幽怨道:“爸,你说什么呢,我是羡慕这块表。”
“自己不长进,羡慕有个屁用,羡慕也成不了你的,想要凭自己本事挣一个。”袁栓柱对他是恨铁不成钢。
他是当队长的,家里勉强有条件供孩子出村上学,生了五个女儿,最后盼个幺儿,就指望他靠上完高中当个工人光宗耀祖,偏他是个不求上进的,说什么就喜欢待在村里,还说一看书脑子疼肚子疼屁股疼…反正浑身上下没一处好。
其实袁栓柱最能明白他的花花肠子,他只不想每天起大早,更不想上学,所以装的更跟得了绝症一样。
因为是老来得子,又是个幺儿,全家都护依着他不去上学,袁栓柱一人犟不过全家,索性如了他的意。
虽然他和徐三儿一起耍,但却没和他一样不学无术,徐三儿是啥都不干,啥都不会。
袁复兴比他勤快点,上工不迟到也不早退,还会算算数记工分,这让袁栓柱心里勉强好受一点。
袁复兴撇嘴,明明是来说徐三儿的事,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了,当着这么多人说他不长进没本事,他不要面子的?
“徐三儿手表又不是挣的,那是她媳妇的嫁妆。”袁复兴不服气道。
徐海坤嘴角微抽,袁复兴这个现实版的小人,刚刚还一口一个三儿哥,现在又开始叫徐三儿了。
袁栓柱才不管他面部面子的问题,这年代有钱有势的人才有资格有面子,没本事的穷光蛋谁鸟你,没人鸟你哪来的面子?
“只要你有那本事,你也可以找一个有表做嫁妆的媳妇,你倒是本是一个给我看看。”
袁栓柱已经放弃挣扎,得,他爸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铁了心的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挤兑他。
“你先别说我的事,你是来找徐三儿的事,那么多人看着呢,待会人家还上工,你别拖延时间耽搁大家挣公分。“
多说多错,说完这一句他还是闭嘴为好。
“大队长。”徐海坤向来不与人亲近,也不巴结谁。
即使跟袁复兴是要好的朋友,叫袁栓柱依然叫的大队长,从不曾套近乎的叫过袁叔。
袁栓柱这才笑笑转头看向徐海坤。
他抬手拍了拍徐海坤的肩膀,调笑道,“不错啊,都娶媳妇了,没说请叔喝一杯。”
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人家都有媳妇了,他还是颇为感慨。
徐海坤正要回答,改日就请,话没出口,那边房门开了。
“棒槌,上。”
夏芊美开门后人先站在了门外,再把棒槌唤出来。
她目不转睛盯着在人群腿下穿梭的棒槌。
从徐海坤出来,她就时刻关注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外面的人来着不善,她更是握住门把手时刻不敢松懈,生怕徐海坤被坏人打。
当袁栓柱拍上徐海坤的肩膀,她瞳孔一缩,坏人出手了,片刻不敢等待,给大家来了个开门放狗。
茅草屋破门边的姑娘婀娜小蛮,雪肤花貌,杏面桃腮,绛唇映日,微微一笑如霞光荡漾,一头与众不同的短发更显朝气蓬勃。
众人感叹,好一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