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坐稳。”赶车人掐灭烟头坐上车,扬起鞭子一抽,“出发了。”
赖艳萍被王秀林和赖金平一人抓一边胳膊,给架着拖走了。
“那母夜…你那朋友以前就是像打她那样打你的?”车开走,徐海坤和夏芊美聊起来。
夏芊美想了想,摇头,“不是,今天的萍萍比以前可怕。”
“她连你也打?”听到两人的对话,赵毅之不可思议。
夏芊美:“她不打我,他们拿石头砸我,不是很凶的砸,每次他们都是笑着砸。”
……所以你是从表情上判定她对你的态度更好?
“那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我媳妇从小没少挨她打,我第一次见我媳妇的时候,她胳膊上全是淤青。”心疼的语气说完,他又故意说道,“冯知青你的脸估计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人家说得对,她又没招惹你,你无缘无故嘴那么欠干什么。她的脾气不点就炸,你这不是自点引线引爆了她那颗火炮吗,生活如此和谐,你怎么能挑起纷争对谁都开炮?”
“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袁复兴不想和她处对象,她死缠烂打是不对的,况且他们两个没结婚她就要去找他这种行为有损女同志名声,我劝她自尊自爱有什么不对?”冯佩兰反驳道。
“行行行,你狡辩,你继续狡辩,你狡辩的都对。”徐海坤不想和她争辩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她当时态度可没这么好,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都挨打了还不知悔改。
泼妇打她就是因为她那句“见男人就贴上去”,这会她倒歪曲事实,解释的冠冕堂皇。
要不是他在场从头听到尾,说不定真会信了她的话以为她是好心劝人,结果别人不识好歹打了她。
听到他们的对话,夏芊美侧头要和徐海坤讲悄悄话,徐海坤配合的附耳过去。
他听到她问:“海海,她是不是坏孩子?”
忍住笑意,徐海坤捂着半边嘴巴,在她耳边轻轻说:“是,她不是好人,所以你千万别和她玩。”
打量了她两眼,夏芊美收回目光,望着徐海坤眼神坚定地点点头,“好。”
驴车很小,夏芊美自以为的悄悄话,实则车上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觉得他们这种背地里说一个人坏话的行为不对,但不知怎么的,赵毅之并无指责他们的心思,却莫名的想笑。
冯佩兰对此不以为意,她不屑和她交朋友。
漂亮又怎么样,漂亮也只是傻子,她并不想和一个傻子做朋友,平白无故拉低自己智商。
冯佩兰今天能说出那番话下赖艳萍的面子,说明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她口中那种倒贴男人的女人。
赵毅之家比冯佩兰家境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冯佩兰和赵毅之的妈出自一个村,嫁的人却天差地别。
赵毅之的妈念过书,嫁给了城里教书老师,他妈也当了老师。
冯佩兰的妈嫁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尝到了没文化的苦。
有赵毅之的妈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她一下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读书改变命运。
生下孩子后,她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存钱供孩子们上学,奈何她一家子都是文盲,把孩子送到学校就没管过他们学的如何,以至于个个都学不进就没再往上读。
打小冯佩兰的妈就常带冯佩兰上赵毅之家,让赵毅之的妈念在两人是同村人的份上,帮冯佩兰补补课。
赵家条件好,是冯佩兰向往的生活,来往赵家次数多了后她就起了别的念头。
她是女同志,他妈说读书也是为了将来嫁进城里享福,她也十分认同她妈的说法。
刚好赵家有个儿子,一来二去冯佩兰就把心思放在了赵毅之身上,她妈对此是双手赞成。
还为冯佩兰想办法,找和赵毅之单独相处的时机。
冯佩兰心思不在学习上,随着年级升高,老师讲的知识越来越听不懂,她也没有读书的心思,就没再继续上初中,只念了个小学。
她不上学就没了去赵家补课的理由,但她常常私底下打着想继续学习的旗号,找赵毅之给她补课。
在知道赵毅之要下乡后,冯佩毕业不够下乡资格。
冯家帮她想办法找关系弄下乡名额,近亲远房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找遍了,可是以他们家的关系,最大的官就是村里当副队长的表亲,这完全没用。
经过多番打探,最后他们在城里找到一位不愿下乡的女同志,恰好那女同志跟赵毅之是同一个地方的知青,她便顶替了那位女同志的下乡名额跟着赵毅之来了平安大队。
因此女同志还给了他们家一百块钱答谢费。
冯佩兰跟赵毅之下乡的事,赵家爸妈一概不知情。
赵毅之知道冯佩兰对他有意思,冯佩兰平时表现得太明显。
她才十五六岁就不断对他表露心思,但他对冯佩兰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当时就拒绝了她。
可冯佩兰并不死心,一年一年的对他说着她多喜欢他,想嫁给他,他已经听到麻木了,甚至是有点反感她,一见到她就想躲。
他不知道冯佩兰下乡的过程,但冯佩兰说她下乡是为了他,在冯佩兰和他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他心有触动,也仅仅只是感动后的触动,并无心动。
他念书念到高中,也看了很多课外书籍,向往书上描述的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那就是爱情。
他想找一位能让他为之心动的爱人,和她拥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