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上前去问道,“镇南王府将有一场浩劫死伤无数,道长可知如何阻止?”
老道再次抬起了脚步,捋了捋胡须,夕阳下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盛极则衰,因果循环,皆是命数,你二人改变不了,老道也改变不了!”
楚思再次追上前去,声音中带了些许急迫,“道长留步!道长以济世救民为怀,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数以万计将士冤死,边关生灵涂炭吗?”
老道士终于转过身来,深邃的眸光中带着一丝世俗的不忍,望着楚思道,“贫道不忍心又能如何,贫道不过一介凡人,做不得逆天改命之事!”
楚思丝毫不退让道,“道长是不敢做?还是不肯做?”
“是不能做!”老道士再次捋了捋胡须道。
“道长不能做,但是小女能做,请道长明言究竟如何才能改变当前局势!”楚思拱手恭敬道。
老道士闭了闭眼,转过身面对着夕阳,口中叹息着,“天意!天意啊!”
“姑娘心中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何必再问老道,切记若是拦不住晋阳郡主去边关,便说明天意如此,姑娘不可再行阻拦,破坏原有的平衡,事态发展会更糟糕!”
楚思微微颔首,眸中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道,“多谢道长指点。”
原来一切悲剧的起源就是晋阳郡主去边关,只要他们能拦住,就可以阻止这场浩劫!
二人换了衣衫,待行至镇南王府之时,天边最后一丝晚霞已然被黑夜吞没。
楚思扮做道童,于澈则办成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为了形象一些,于澈还特意沾了假胡子。
镇南王府大门上挂着白绸,就连门口的石狮子上都未能幸免,楚思叹了口气,看来已经接受了镇南王父子双双阵亡的事实,这样她们的行动也会容易一些。
刚想到这里,吱吖的一声响,巍峨的大门被打开,晋阳郡主一身大红色罗裙跨过高高的门槛,指着大门上的白绸不甘道,“阿灵,阿巧,将这白绸给本郡主全部拆了,谁再敢挂,本郡主定罚不饶!”
闻言,两个穿着同样喜庆的俏丫鬟应声道,“是!”
门房的小厮苦着一张脸阻拦道,“郡主不可,这是老王妃的意思!”
“祖母那边本郡主会亲自去说,都拆了!”晋阳郡主眸光凌厉,语调森冷,背脊笔直的站在门口颇有将门风范。
楚思在一旁看着,原来少女时期的晋阳郡主是这般的张扬,是经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和世事无情,那一双灵动的美眸才会变得古井无波。
于澈已然上前,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道,“姑娘可是这府上的?”
晋阳郡主看着穿着破烂的于澈二人,微微皱了皱眉吩咐道,“请道长进去,好生款待,再给些盘缠。”
于澈:“……”
楚思:“……”
这是当他们二人是要饭的了?
于澈忙道,“老道行经此地,见王府上空笼罩着一层阴霾之气,若是阴霾之气不除还会再生祸端!”
这个时候晋阳郡主没有心情听这些,她耐着性子道,“道长若是没有落脚之地就随着小厮进去,若是不想留宿,那就请便。”
话音刚落,自门内传来一声微微苍老的斥责声,“晋阳!不得无礼!”
晋阳郡主皱了皱眉,眸中明显有抵触的情绪。
下一刻,老王妃在菜嬷嬷的搀扶下,出现在大门后方。
现在的老王妃雍容华贵略显老态,丝毫看不出来二十二年后形容枯骨的模样。
她抬脚迈出了门槛,冲着于澈作揖道,“小孩子不懂事,道长勿要介怀!”
于澈哪里受得起老王妃之礼,他忙躬身道,“老王妃多礼了,贫道不敢当!”
晋阳郡主眸光闪了闪,上下将于澈二人打量一番,语气微微锐利问道,“道长怎知是老王妃?”
额……,这个……
于澈真想拍一下自己的头,这个时候他应该不认识老王妃的。
楚思见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道,“别说是师公,就是小童我也看的出来这位是老王妃!”
“哦?何以见得?”晋阳郡主边说边上前,那模样似是她说的有一个字不合理,就立刻下令抓人一般。
四周的压力源源不断的涌来,楚思心中感叹,这才是将门之女该有的风姿,怪不得晋阳郡主会上阵杀敌,光是这气势就足以震慑三军!
再一想自己,自己这个年纪还在后宅跟二太太耍嘴皮子,她这样是不是给父王丢脸了?
再一想她父王窝囊的样子,算了!是父王给她丢脸了!
“怎么不说了?”见楚思没有言语,晋阳郡主紧紧盯着她的面庞,追问道。
楚思稳了心神一只手置于身前,作了个揖道,“这里是王府,这个时间不会有外客登门,姑娘是王府郡主,能教导郡主之人自然不是王妃就是老王妃了,再一观年龄,这位老夫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晋阳郡主双手负于身后,抬了抬下巴,道,“猜得到又如何,今日战报进京,势必已经传遍各大茶楼酒肆,未必没有趁这个时候上门打秋风之人!”
“晋阳,不得无礼!”老王妃龙头拐杖用力的戳了一下地面,斥责道。
晋阳郡主不甘的看了老王妃一眼,闭口不言。
老王妃客套道,“道长适才说阴霾之气不除还会再生祸端,敢问这阴霾之气如何除?”
于澈学着老道士的模样捋了捋胡须道,“说来也不难,王爷新丧,郡主按照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