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咬着牙道,“祖母没事,只是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楚思一双眸子展亮,她想睡就能睡吗?
她坑父王和母妃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睡个觉,少生事呢?
“孙女也略通医术,不如让孙女给您瞧瞧吧。”楚思一脸无害道。
老王妃气得心肝儿疼,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她没有搭理楚思兀自躺下道,“让于妈妈去煎一副药便可!”
楚思讪讪道,“那孙女先告退了!”
走出松鹤苑,呼吸着雪后清新的空气,楚思心情格外畅快。
尤其是在听到屋内传出哗啦的一声瓷器落地声音之后,心情就更畅快了。
她假模假样的摇摇头,浣纱便道,“可惜了那瓷器,王府用的东西可都是上衬。”
出了松鹤苑,楚思直奔墨竹轩。
晋阳郡主正在看账册,楚思冲着丫鬟婆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坐在案几旁。
晋阳郡主抬头大大的双眸眯成一条缝,对上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瞳眸,指尖轻点戳在楚思的额心,嗔道,“你啊,以为不出声,母妃就不知道你来了吗?”
“皮!”
楚思应着那一声皮,吐了吐舌头,双手托腮,一双眸子落在账本上问道,“这些事不都交给四婶了吗?母妃怎么又看起账本了?”
“这个账本有些问题,你四婶拿过来给母妃看看。”晋阳郡主着将账本收起来,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腹。
楚思笑着道,“快四个月了呢,弟弟当是会动了。”
晋阳郡主面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道,“真让你着了,适才他还在踢母妃呢,这会儿怕是睡着了。”
楚思也伸手摸了摸,边摸边问问着几日的情况。
晋阳郡主都一一答了,又道,“母妃都了,他很乖的,经历了这么多事都安然无恙,日后一定是个坚强的孩子。”
楚思也笑,她只要一听晋阳郡主这个孩子乖,就会不自觉的脑补自己在母亲肚子中时的调皮,毕竟有比较才会知道哪个乖,哪个不乖。
楚思苦笑,转开话题问道,“父王真的不打算管韩国公府大公子吗?”
晋阳郡主默了默道,“母妃也不知晓,大概不会置之不理的吧……”
着她便想起了十八年前那个单纯善良,笑靥如花的姑娘。
“那母妃呢?母妃也不管吗?”楚思试探性的问道。
晋阳郡主陷入深深的沉思,那时候她还是靖安侯府大姑娘初入王府,是晋澜郡主一直护着她,也是晋澜郡主捡到了受赡雪风,照顾了它五年之久,她是感激她的,自然对她的儿子也多关怀几分。
至于王府上一代的恩怨是非,她不是王爷,没有那么深的怨恨,她只是在观望。
“母妃?”楚思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晋阳郡主回神道,“母妃是你父王的妻子,夫妻一体。”
楚思渐渐明白了,帮不帮都看父王的了,当年父王可以为了大姑母收剑,但是同样的情况下,却毫不犹豫的一剑杀了身为晋阳郡主的二姑母,不仅如此,利剑还穿透了二姑母的身体,将老王爷一起杀了。
二姑母贵为郡主,大姑母却只是一个庶女,如此区别对待,当是有什么事她不知晓的吧?!
得到了答案楚思也不再纠结。
不过王爷与王妃不孝的消息终究是传出了府,这次老王妃没有买通任何人,也没有再使苦肉计,而是派了院中的丫鬟出去的。
百姓们更注重的不是王爷孝不孝顺,而是王爷与王妃会不会搭救韩国公府大少爷,得到了这个消息,茶楼酒馆空前的热闹。
百姓奔走相告,纷纷去茶楼酒馆改了赌注,原先押韩国公府会安然无恙的,齐刷刷的将赌注改押他会被判刑了。
舆论掀起的轩然大波老王妃甚是满意,当夜难得睡了几日来唯一一个好觉。
可能是睿亲王府传出的消息给了勇毅伯府勇气,勇毅伯带着勇毅伯府三老爷,也就是被打死的勇毅伯世子生父入宫面圣。
韩国公府一听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韩国公府是文臣,又没有出息的儿郎,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在朝中没有什么地位,还不如靖安侯府话有底气。
这厢老国公和大老爷前脚出府,后脚睿亲王府老王妃便得到了消息。
厮几乎是哭着的,“老王妃您救救大少爷吧,街上传遍了王爷和王妃不会管大少爷的案子,现在勇毅伯府没了忌惮,适才直接入宫面圣了!”
一席话落,老王妃差点儿没气厥过去,这是什么?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光想着借着京中舆论给王爷施压了,哪里想过勇毅伯府一直以来没有倾尽全力闹事,也是顾忌着睿亲王府的势力。
虽晋澜郡主已经死了将近十五年了,但是韩国公府大少爷毕竟是王爷的亲外甥,勇毅伯府想闹事,也得掂量掂量!
继昨日收买郑太医的药童被楚思打脸之后,老王妃今日又成功的被自己的愚蠢打了脸了,没办法,实在是养尊处优太多年了,心机手段什么的都忘光了。
“去!你回去告诉静儿,让她去求王妃,前些时日她对王妃有救命之恩,她去求定然管用!”老王妃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个办法。
前两月,晋阳郡主从宫中出来,遭遇刺客袭击,她与楚思跳上了韩国公府大姑娘的马车,京中也盛传是韩国公府大姑娘救了睿亲王妃。
为此,不少人家登门求亲,这样有勇有谋,临危不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