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出自云将军府,尚在襁褓之中便失去了双亲,亦无兄弟姐妹,跟着祖父在边关长大,回京之后投奔唯一的亲人先太后,先太后也是云将军府的女儿,便让贤王妃继承了云将军府,将云翌峥过继回了娘家。
想想云翌峥承泽帝就头疼,那就是一个纨绔,还指望他将云将军府发扬光大?不将自己的皇子尹凡带坏就不错了!
嗯!现在虽尹凡还未认祖归宗,但是承泽帝怎么看他,怎么好,明明他是云翌峥的伴读,以前是两人一起调皮捣蛋,现在却成了尹凡被云翌峥带坏了,也不知道陛下这心是偏到哪里去了!
勇毅伯嘴角嗫嚅,一句话没出来,他再伤心难过也不敢一句先太后的不是。
但是这能一样吗?贤王妃这辈人中就她这么一个女娃,他不同啊,他们勇毅伯府是有男丁的,有了再失去,跟从未有过能一样吗?
见勇毅伯吃了瘪,卫国公府大老爷乘胜追击道,“况且府上三老爷还年轻,多纳几房妾室,总是能生出男丁的,我韩国公府愿意补偿伯府金银财务。”
承泽帝眉头皱得紧紧的,勇毅伯府三老爷与他岁数相差不多,按照这个道理,他也可以多纳些女子入宫?
“你!”勇毅伯悲愤交加,被气得不话来,他们伯府是纳不起几房妾室的人家吗?需要韩国公府补偿金银!
伯府三老爷更是生气,死的可是他亲生儿子,虽然过继给大哥继承爵位了,但父子情一分未少,他怎么听不出来韩国公府是在偷换概念?
就算是他不足四十还能生,那是他们的家事,韩国公府的少爷杀了人,一样要偿命!
他气愤道,“国公爷这么,想必那么多孙儿也不差府上大少爷一个,大少爷给我侄儿偿了命,国公爷的儿子照样可以给您生孙儿!”
韩国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得嘴唇直哆嗦,若这话韩国公有些强词夺理,那从勇毅伯府三老爷口中出来就有些刺耳了,就连承泽帝都不禁皱了皱眉。
但那话却无可厚非,你家孩子是孩子,我家的就不是了?
你家孩子把我家的打死了,你还风凉话,可以再生?
那你家那么多,咋不愿意给偿命呢?
韩国公和韩国公大老爷家中子嗣颇丰,自然体会不到生不出儿子的痛苦,但这痛苦,恰好承泽帝能体会。
他也是只有一个儿子的人啊,想了快十五年了,终于找到了,虽然还未认祖归宗,但是他却时时刻刻惦记着,谁要是敢动他儿子一下,他就跟他拼命!
议政殿内瞬时陷入诡异的气氛,老韩国公猛然察觉自己失言,偷偷的瞥向承泽帝,果然见其面色阴沉的难看,他怎么就忘了,陛下也是没儿子的人。
韩国公能想到,勇毅伯自然也能想到,见形势有转了回来,他忙磕头道,“请陛下为我儿做主,严惩杀人恶徒!”
承泽帝脑仁疼,他伸长脖子往外望,心中嘀咕,怎么睿亲王府还不来人?
韩国公见状恳切道,“陛下!请陛下法外开恩!”
承泽帝脑瓜仁儿更疼了,皱着眉头道,“赵爱卿好好查一查,此事可有隐情,容后再议!”
韩国公与韩国公府大老爷齐齐松了一口气,陛下还是想放韩齐硕一马的,不然不会让刑不尚书再查。
勇毅伯狠狠的咬了咬牙,别以为他适才没看见陛下的动作,脖子伸得那么长,怕是在等什么人吧?
等谁还用,自然是睿亲王了!
勇毅伯与勇毅伯府三老爷对视一眼,齐声道,“陛下!”
承泽帝头疼的紧,苦主不愿意,他安抚道,“你们放心,朕自然会让韩国公府给你们一个交代!”
陛下都这么了,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待一行人走了之后,承泽帝直接气得摔了茶盏,“去,告诉睿亲王,他再不表态,朕就下旨让他外甥偿命了!”
真是的王爷不急,急死皇帝,他在这给他拖着时间,左右周旋,睿亲王倒当起了甩手掌柜,一个态度都没给!
公公麻溜的出了宫去传口谕,那厢韩国公府得到消息之后喜忧参半。
喜的是没有判决下,韩齐硕还有脱罪的机会,忧的也是没有判决下,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刑部尚书深觉他这个职位关系重大,陛下这意思是让他尽量给韩国公府大少爷脱罪吧?
那就先查查红丝砚的来历吧,毕竟红丝砚不应该出现在九方书斋那种地方,这么一查便查到了于澈身上。
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人啊,算了,当他没有查过!
那便查查九方书斋的东家吧,毕竟红丝砚这种东西,没有一大笔银两是买不来的,他倒想看看东家是谁?
查来查去竟将矛头查到了前新科进士贾政的头上。
这个新科进士贾政便是年前被指贿赂吏部尚书的考生,现下贾政与吏部尚书已经依法处置了,但是他置办的财产还有家里人帮着搭理。
贾家是富商,财大气粗,买个红丝砚不算什么。
查到这里刑部尚书有些明了了,红丝砚是贡品,等闲人是不敢私自买的,就算是买了也是放在家中偷偷的用,谁敢公然放在书斋中展览,只有贾家那等出身乡野之人,才会大张旗鼓的拿出来显摆。
他这么一查不打紧,勇毅伯府和韩国公府可都派人盯着刑部呢,这结果一处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自然是卫国公府,忧的是勇毅伯府,牵扯的人越多,韩齐硕就越难定罪,尤其是连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