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老王妃的允诺,王爷也不多留,吩咐了,重责阿福三十杖,而后便离开了。
良久之后,于妈妈进屋禀报,阿福虽是伤的重,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老王妃这才睁开眼,眸中透出一股狠厉,若是她猜的不错,今日之事,她怕是着了王爷的道了。
“逆子!”
“那不孝父子俩,就是想气死老身!”
“不孝的逆子!他当年怎么没连老身一起杀了!”
老王妃被王爷拿捏了七寸,气得头顶都冒烟了,关起门来颇有些口不择言。
于妈妈吓得忙上前,一脸战战兢兢道,“老王妃说不得!”
老王妃气得脸都黑了,一边咒骂,一边掀开被子下床,“只要老身活着一日,那个逆子休想娶镇南王府的丧门星……”
话还未说完,老王妃就眼前一黑晕倒了。
这次是真的病了,被气病的。
松鹤苑内一阵手忙脚乱,秦太医刚刚出王府又被请了回来。
私心里讲,秦太医是不愿意救老王妃的,但是医者仁心。
沉思了片刻,他微微抬头,望了一会儿头顶不算太刺眼的太阳,耳边响起少女轻灵悦耳的声音,忍不住想哭时,就看一看太阳,这样眼泪就会流回肚子里。
秦太医神情略微落寞,缓缓的脑海中那一抹倩影,渐渐与楚思娇俏明媚的笑意重合。
不过片刻,甚至追来的小厮还没有回过神来,秦太医便转身,再次踏入了王府。
老王妃是怒急攻心,秦太医施了针良久才缓过来,又开了方子嘱咐老王妃静养,切勿动怒。
老王妃病了,几位姑娘自然不便出府,是以闹得沸沸扬扬的墨染阁请帖一事,也无疾而终。
到了傍晚,就传出老王妃病重的消息
而靖安侯府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俗之客正是老王妃身边的于妈妈。
于妈妈也不绕弯子,见了侯夫人便开门见山的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还着重添油加醋说了,王爷为了逼老王妃同意娶晋阳郡主入门,竟然给楚思下毒!
害的楚思手肿如猪蹄,又疼又痒好一阵子。
饶是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靖安侯夫人,听到这里,也不禁变了脸色。
纵然这只是老王妃与于妈妈的猜测,但是静安侯夫人却深信不疑。
她是见过的,王爷为了晋阳郡主,确实可以抛下楚思不管,现下多了这一桩事,侯夫人气得心口疼!
老王妃自己是拦不住了,不代表她不会用计,让别人拦着。
靖安侯府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可比睿亲王府重要多了,她不相信若是侯爷和侯夫人不同意,王爷还能像对付她一样,对付靖安侯府!
于妈妈跟随老王妃多年,见了靖安侯夫人的神色,便知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天气本已经转凉,本应一夜安寝,但是靖安侯夫人却如翻烙饼似的,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夜。
靖安侯躺在一旁,原本已经睡着了,又被侯夫人唉声叹气声吵醒了。
自从生了大少爷尹安之后,靖安侯就没有再收过通房。
待到生了尹凡和尹洛之后,儿女双全的靖安侯,加之身体旧伤难愈,就再也没有去过侍妾通房的房中。
“怎么了?”暗夜中不期然响起了靖安侯的问话声。
靖安侯夫人又翻了个身,叹气道,“没什么……”
女人家心中的盘算,说出来靖安侯也不理解,没准还会说她胡思乱想,既然这样干脆不说了。
那厢睿亲王府中,楚思趴在被窝中,双眼盯着那颗似玉非玉,似琉璃非琉璃的小珠子出神。
浣纱打着哈欠上前道,“郡主!您都看一晚上了!”
楚思烟眉微拢,长长的叹了口气,怎么这珠子中就不出现画面了呢?
那日她从靖安侯府受伤而归,明明这珠子中就出现了她外祖母的影像。
今日她越发的觉得王爷与老王妃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其中原委。
但是自从从松鹤苑回来之后,她盯着这个珠子已经盯一个晚上了,没见它发光,更没见有什么影像!
浣纱见楚思不搭理她,眼珠一转,小碎步上前,边将珠子拿走,边道,“夜深了,郡主先安寝吧,这珠子奴婢先帮您收着。”
话音刚落,根本就没给楚思反应的机会,浣纱就灭了灯了。
气得楚思嘴角鼓鼓的,她有些怀念一年多前,刚刚穿越而来之时,那个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的浣纱了……。
翌日一大早,睿亲王府之人就到了靖安侯府,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爷。
虽是姻亲,但是靖安侯的女儿已经故去多年,王爷要续娶派个管事的前来说明,想必靖安侯府也不会有异议。
王爷亲自来,既显出对靖安侯府和先王妃的尊重,又烘托了对晋阳郡主的诚意。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前些时日还催促王爷快些成亲的靖安侯夫人,今日竟然反对了!
当然侯夫人没有直接说不许王爷娶,只说楚思娘亲的正妻之位,谁也不能占。
那意思就是晋阳郡主想进门,最多只能做侧妃,晋阳郡主又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且不说她贵为郡主,是镇南王府仅存的嫡系血脉,单说她是当今陛下的亲表妹,让她做侧妃,陛下第一个就不允许!
王爷冷峻的眉峰皱的紧紧的,他从来没想过会出这样的纰漏。
在他眼中,除了当年刚结亲之时,靖安侯夫人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