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市井之徒,如何与我万金之躯相比?!”床上的人声音高了一点儿,但仍然是嘶哑得厉害。
“是,是,是。”王璟晟忙点头道,“您金尊玉贵。自然不屑于与那凡夫俗子相比。只是,咱们都那么熟了,您也不必拿乔作态了吧?来来来,让我们欣赏一下您的万金之躯。”王璟晟边说,边朝着慕渊使了使眼色。
慕渊的手毫不犹豫的一挑,将帷幔挑起了一角。
帷幔在慕渊的指尖飘飞,带出了一阵热风。
三人定睛望去。只见金黄色的被褥内,凤倾虚弱的躺着,脸上肌肤仍然是光滑如玉,但是,三人的目光向下望去,不禁震惊的往后倒退一步!
只见原本白皙如瓷的脖子上,几个鲜红的如青春痘般的红疹点缀其中,仿佛一个精美无比的白瓷上,突然染上了几滴鲜血。
凤倾的双眸慢慢的张开,目光一一越过床边站着的三人。原本清澈无波的眸,此时染上了一丝鲜红。
凤倾的目光,稳稳的落在了谢简之身上,许久,嘶哑的声音才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进来。”
谢简之淡然一笑,说道:“我当年既然答应了,便不会食言。”
对于谢简之其实是承了凤宇和墨辰的情,才会入朝为相辅佐凤倾这件事,凤倾自然不会和王璟晟这几位近臣细说。所以,当谢简之说出这句话时,几人心里虽有疑虑,但是因为知道此时躺在床上之人,并非真正的“凤倾”,他们并不敢随便的接话。但是,凤倾曾经和他们提到过,谢简之是自己人,所以刚刚在宫门外,王璟晟才没有想办法阻止谢简之进来。
王璟晟凝神打量了被褥中的“凤倾”,疑惑的说道:“我以为,小尹子的话,半真半假,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东陵子假扮的“凤倾”躺在床上,虚弱的笑了一下,说道:“比珍珠还真。昨晚的确是半夜忽然有刺客乔装闯入。在影卫出现之前,我的腹部被刺中一剑。如今,前往追查的影卫还未回来,想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慕渊沉吟片刻,问道:“可想到是何人所为?目的何在?”
王璟晟接话道:“还能是谁?允晔前脚刚离开,宫里就出事。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计划被我们识破了,干脆来个釜底抽薪!只是,这五十年前出现的天花,他们一时半会,是从哪找来的?”
王璟晟、慕渊两人陷入了沉思。床上的东陵子干脆闭上眼睛休息,他从遇刺到现在,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身上皮肤时而灼痛,时而瘙痒,折腾得他精疲力尽。
谢简之却不明所以,蹙眉问道:“允晔为何离开?他去哪儿了?”
王璟晟和慕渊相视一眼,又齐齐望向了躺在床上的东陵子。东陵子自被凤倾空降为尚书令后,一开始王璟晟和慕渊自然是不服的,但是随着东陵子展露的才华和对朝局的洞悉力,二人早已是心悦诚服。此时,对于他们的猜测和暗中部署是否要告诉谢简之,他们二人还是要征求东陵子的意见。
东陵子缓缓的睁开微红的双眸,望着谢简之,说道:“我们怕陛下在梵山遭遇埋伏,已经命允晔带着暗影蝶卫前去支援了。”
谢简之听了,先是一愣怔。但他是绝顶聪明之人,细想之下,已经明白:此时躺在床上之人,并非凤倾本尊,而是假扮的!
谢简之望着床上的“凤倾”,冷冷道:“阁下是谁?竟然敢假扮皇帝?”
东陵子撇撇嘴,无辜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假扮?说好的三五天,如今倒好,连天花之毒都替他受了,我的命也很珍贵的!我替他死后,你们记得要替我报仇!”
慕渊认真的说道:“先生放心!我们定会让使用如此下作手段的人受那五马分尸之痛!死后还要命人鞭尸,让他永堕地狱!”
东陵子冷笑一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陛下!我是替他死的,你们要给我报仇!”
几人听了,楞了一下。
王璟晟扯了扯嘴角,干笑道:“先生,你莫不是,让我们......”手上做了一个手刀下劈的动作。
东陵子眯着眼睛笑道:“杀了他,岂不是可惜了他?你们要尽早帮他扫清障碍,让他早日掌权。然后,将朝堂之事都丢给他,你们自逍遥快活去。让他为朝事殚精竭虑,看他还有没有心思放着自己的江山不管,只顾着撩妹去了。”
王璟晟和慕渊听了,相视一笑。
谢简之却是蹙眉凝思,半晌抬头问道:“你是东陵子?刚刚你说,陛下会在梵山遇到危险,允晔已经前去支援了?辰王也在梵山?”
谢简之对于墨以蓝的身孕是比较了解的。他也计算过时间,应该是这个月的中旬就要临产,如今,竟然在梵山之中?而且,还将会因为风倾的牵连有生命危险?
听到谢简之一系列的问题,王璟晟好心的解答道:“先皇驾崩。墨家大小姐也随之去了。辰王自然也去了。那边出了一些状况,他们都留在了梵山之中了。”
“出了什么状况?”谢简之向前一步,紧张的问道。
“辰王早产了。如今正在梵山坐月子。陛下不放心,也留在了梵山陪伴。”王璟晟坦白道。
“早产?为何会早产?如今可有大碍?”谢简之着急的问道。梵山之中虽然有太医,但是,早产是非常凶险之事,处理得不好,说不定......
王璟晟宽慰道:“谢大人请放心。辰王母女平安。”
谢简之心下略宽,想到允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