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那样一位温润如玉,始终保持恬淡自如,话语简之又简、人如其名的谢简之原来不是陆梓尧的幕僚而是凤宇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凤倾此时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只是,这其中,竟然有那么一丢丢甜丝丝的感觉自心底慢慢的滋生,这个一直以来对他唯有威仪毫无半分温情的父皇,似乎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了。
凤倾继续认真的翻阅手中泛黄的花名册,将这些用娟秀的字体写出来的一个一个的人名、他们的才能、功绩都一一记在了脑袋里面。翻了好几页之后,那些陌生的名字让他的眉毛越蹙越紧,直到,他看到了一个名字,顿时眼前一亮!
凤倾指着书页上的三个字,问道:“这个东陵子,可是隐居在业城中,被人称之为‘玉算子’的那位东凌子?”
凤宇点了点头,慢慢的品着茶,却并未多言。
凤倾此时却是兴致被提了起来!当年,他刚刚登基为帝时,已经动了要用此人的心思,只是,他派去求见的人,都被堵在了家门口,连东凌子的面都见不到。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凤宇的人?!
凤倾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据说这位东凌子,性格孤傲、难以接近,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
凤宇唇角微扬,笑道:“他自然不会将凤苍的皇亲国戚放在眼里。”凤宇抬眸,望了对面的凤倾一眼:“你难道不知,他便是当年东陵国的太子?若不是当时的东陵内忧外患,东陵皇帝被当时的护国大将军逼宫,东陵国何至于拱手相让?若不是怕生灵涂炭,愧对祖宗而禅位,东陵国或许还能撑多几年,而以他的才能,凤苍想要拿下东陵,怕还要再花上十年。”
凤倾震惊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凤宇。东凌子,竟然是昔日东陵国的太子?!这一层关系,却当真是无人知晓,即使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前去打探他的来历,也未打探出来。
见凤倾眼中有疑虑,凤宇好心的继续解释道:“当年,东陵国皇室集体归隐。辰弟却是知晓,这位东陵国的太子,是东陵国精心培养出来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无论是帝王之术,还是权术谋略,甚至布阵用兵,都是极为厉害的高手。这样的人才,若是跟随那些妇孺老弱一起在山林别院中被埋没了实在可惜。于是,便亲自前往,软硬兼施的将他带到了业城。赐给了他良田大宅,随从奴仆,并且还让暗影将他所有的过往痕迹一并抹灭干净。这个东凌子,就像是凭空而来的人一样,没有过去。任是再厉害的高手,也难以查找出蛛丝马迹。一如当年的你一样。”
凤倾脸色微红,作为一个帝王,竟然收服不了一个才子,实在是有些丢人。但想到对方是德才兼备的东陵太子,凤倾心里也有些释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又岂会因为区区几个下人拜访而改变心意、答应出山?骄傲如他,怕是即使自己亲临,也不一定会给面子吧?
凤宇将手上戴着的一枚黑曜石戒指递给了凤倾。
凤倾连忙接过,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这一枚戒指。这枚戒指,和墨以蓝手上戴着的黑曜石戒指极为相似。转动戒指时,会有幽幽的蓝光流转,仿佛活过来的一样。只是,墨以蓝手上的那一枚黑曜石戒指,蓝光流转时,仿佛一条巨蟒腾飞;这一枚,却是仿佛一只龙在戒指上腾飞。
凤宇解释道:“当年,辰弟创立暗影时,其实同时还创立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是为我而创立的,便是谋士。辰弟博览群书,对于太微大陆上的局势、人文风物都知之甚深。十几年的东征西战,他不但征服了那些有勇有谋的军士,也收服了不少太微大陆上的智谋之士,想方设法的拉拢他们,将他们带回凤苍,安排在业城、帝都的隐秘之处。这些人,除了我和辰弟,便只有暗影的几个主事之人才知晓。我禅位之后,他们仍在原来的地方隐藏身份生活。他们辅佐了我十几年,我们之间没有君臣之分,我一直与他们以礼相待。你若能凭本事得他们相助,对于你的夺权施政定然大有裨益。”
凤倾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上还是平淡无波,但心里其实已经兴奋得不行!这几年来,他求贤若渴,总在想方设法的培养可以辅佐自己的人,以期早日掌权,成就一番作为。但是,他手上的资源的确是少得可怜,帝都虽然是个卧虎藏龙之地,但是,却也是氏族大家安身立命之地,他们手中掌握了大量优质的资源,培育出来的优秀子弟虽有入朝为官者,但是能真正为他所用,成为心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凤宇此时已经是一派悠闲,似乎是将全身的重负都彻底卸了下来。
凤倾看完花名册,心里默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位谋士。沉吟片刻,凤倾问道:“这些人,是听命于你,还是墨家?”
凤宇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不听命于任何人。当初,辰弟也是礼贤下士,用赤诚之心将他们收服。这十几年来,他们或隐于市井之间,或在朝堂之上,都是遵循着他们的意愿。无论他们是否作为,我都担保他们这十几年来衣食无忧,善待他们的家人,给予各方面的优渥条件。”
凤倾点了点头,心下已经有了想法。
凤宇抬眸道:“他们是否能为你所用,取决于你的谋略和胆识。我能告诉你的是,他们的吃穿用度,当年都由辰弟一手操办,留在他们身边的人,也都是忠心之人。这一点你无需质疑。”
凤宇忽然叹息一